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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靠在椅背上,脸色惨白,神情恍忽,眼睛昏暗,看不出他在看着哪里还是哪里都没有看。要不是偶尔咳上两声,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汪子玉两口子听到消息慌忙赶过来。在经过一番愤怒的分析猜测推想之后,大家都冷静下来,面对当下的情况,他们议定得赶快做两件事。第一就是送衣服和铺盖,天气冷了,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他在里面穿得不暖睡得不热和。这第二就是得找人问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好想办法去救人。
汪四爷咳得更厉害了,还不停地喘着粗气,老远老远就能听到他齁齁的声音。
第二天天刚刚亮,林秀青就带着衣服和铺盖,由周放作伴,风急火燎地朝蒲江县城去。
辰时刚过,他们就到了县衙。他们给了牢头谢银,交了铺盖和衣服,向牢头提出要见汪子林一面。
牢头说:“不是我有意为难你们,上头特别交待过,在没有判决之前,不能见任何人,家人就更不能见了。”
林秀青好说歹说,牢头还是说不行,要是通融了,他饭碗就没得了,一家人都靠着他吃饭呢。没得办法,秀青又给了牢头一些钱,请他不要为难汪子林,汪子林是被冤枉的。牢头收了钱,说既然你都这么有情有义,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子林兄弟,不让他受委屈。你们就放心地回去,如果是冤枉,案子总会查清楚的。
回来的路上,林秀青和周放顺道去张保长家问问情况。张保长说,他不知道是咋一回事。他也去乡公署问过,可人家都说不晓得。张保长说,他是我的保安队长,我能不关心他的事吗?
林秀青看张保长那样子,也不象是在说假话,也就没有再多问。
回到家里,把情况一说,一家人都感到十分的无奈。
“我去问问曾五,”林秀青突然想起,汪子林跟她说过,最近那曾五和高丙清两个经常找他,吃饭喝酒打牌,说不定他们晓得。
“那,还是我陪你去,”周放说。
“好嘛,他有可能晓得是咋回事,”四爷喘着粗气打着齁,慢慢说道。
他们急匆匆赶到曾五家,他老婆说,曾五也几天没有回来了。
他们只得往回走。走过关子门,林秀青对周放说,这下面高湾的高峻清是乡公署的师爷,他应该晓得点吧。周放说,就不晓得他在不在家。林秀青说,管他呢,去看看再说。于是他们朝高峻清家走去。
高俊清和他弟弟高丙清恰恰都在。
“这个事,我不清楚。”
“哪,求高师爷帮我们打听哈嘛,你帮了忙我们记得你的好处的,”林秀清恳求道。
“好嘛。哎,都是一方一近的,合适的时候问一下,也不是啥大事,咋说求不求的。”
“那我们就等高师爷消息了,”林秀青千恩万谢地走了。
大家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在县衙见不到人,到处都问不到消息,这到底是咋回事嘛?一家人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毫无办法。
过了一天,子玉来了。她说,外面都传疯了,说是曾五他们抢了马中里宋山碥一个大户,人家认得他,报了官,把他抓到了,还是哥哥带人去抓的。可那曾五说,是我哥叫他们去抢的,我哥是他们的头。还说,抢回来的东西都放在我哥的房里的。乡团防队长叫人马上去我哥的房里搜,结果,真把东西搜出来了。人证物证都在,团防队长就叫人把我哥抓起来,当时就和曾五一起送县衙关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他咋可能和他们伙在一起去?”林秀青不相信汪子林会去抢人,更不相信会是曾五他们的头。一定是曾五乱咬他的。可是这曾五为啥子要说是汪子林叫他们去抢的,汪子林是他们的头呢?难不成汪子林真的一边干着团防,一边又是棒客头子?这不可能,万万不可能!
听了子玉说的情况,林秀青隐隐感觉到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我一定要搞清楚,”她想。
这天晚上,她几乎一夜没睡。
天亮了,她起了床,穿好衣服,崇礼还没有醒。四奶已经把饭做好了。她草草地吃了两碗,跟四奶说了几句,背着个背篼出了门。
她一路走过关子门,没有上小湾子,却拐进了龙凤溪曾家碥。
“我不晓得,”曾五的老婆说。
“汪子林是不是经常到你们家来?”林秀青问。
“……”
“咋,你说呀!”
“我……不是……”
“你说呀,到底是不是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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