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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倚风禁不住轻笑,却散尽悲苦自嘲之意,其实心里再明白不过,那夜缠绵,那场意乱情迷,不过是彼此在自欺欺人。从未爱过自己,又怎么可能留下来,终究会离开,像笼中鸟儿,迟早有日要逃出牢笼,挥动翅膀飞离。
到底不爱他,因此他选择放手,还自由,今后与那个人恩爱共枕,白首不离,今后,将从自己生命里消失。
心是那么痛,每分血液,都犹如烈烈煎油,灼烫每根神经,将那颗心焚成寸寸灰烬,从此,他将身处九重炼狱,饱受苦楚,永无翻身之日。
“少主”江珂忆起什么,连忙掏出那枚玉佩递给他,不料岑倚风见后,竟瞬间变了脸色。
“这是二小姐叫转交给少主。”江珂出声解释,“二小姐说,当初直以为这枚玉佩是陆公子交给。”
“砰”地响,岑倚风撞开桌案,难以置信地站起来,他握住玉佩,恍若受到某种巨大震惊与刺激,面色可怕到吓人。
他就像灵魂出窍样,久久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直至最后,终于结结巴巴地问:“在哪儿”
江珂因他反应怔,旋即回答:“二小姐说完就离开了少主”他大吃惊。
岑倚风抬起头,眼眶里滑落下两行清泪,那表情说不出是极度欢喜还是极度悲伤——还记得,是记得他,并未忘记小时候事,只是把他,当成了陆庭珩。
“阿雪”岑倚风突然惊恐莫名,疾快如风地奔跑出去,他模样疯癫,若失至宝,家仆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样子,纷纷闪至旁,谁也不敢阻拦。
他冲出府邸,拐过巷口,便是车水马龙街道,隔着老远,他听到健马声嘶鸣,伴随而来,是人们惊呼尖叫——
“天哪,吓死人了!”
“好好个姑娘,怎么就往车上撞。”
“全是血”
“真可怜啊”
岑倚风陡然慢下脚步,围堵在马车前路人见他高冠倾歪,乌发零散,美如玉质般容颜上透出淡淡惨白,像是个患了癔症病人,落魄至极。
他步步,趔趄上前,众人情不自禁让开道路,他看到片血泊里,过雪静静躺在其中,原本洁白衣裙,被染得似嫣红霞缎,而,宛然绽放血池之上株白玉兰,那么美,那么艳,惊心动魄得令人不敢逼视。
岑倚风仿佛做梦样,跪下来,把抱在怀里,捧起那张如莲瓣般娇小面庞,尽管略显苍白,却别有番精致剔透美,好似昂贵之璃,触手易碎,双目紧阖,细细睫毛低掩,投下淡淡墨描青痕,那样种娴静温婉,只觉睡着似。
这回,再也不会投入别人怀抱,将永永远远地属于他了。
岑倚风几乎看得痴了。
怀中,身躯是如此柔软,好像某种小动物,他记起来了,像是出生不久毛茸茸小兔子,那时候他买了盏兔子灯给,说像兔子,嘟着嘴说,他才像兔子,可他是男子汉,怎么能被人说成是兔子?
提着花灯在前面跑,他气得在后面追,明明在气他,偏偏心里就想着这样女孩子,让他觉得可爱又欢喜。
他们约定第二日黄昏在山脚见面,然而那晚他等了又等,直没有来,他带着近乎负气执着,认定定会如约而至,可惜,最终没能出现。
回家后,他被父亲责骂,又发了高烧,直至病好,他前往所住小木屋找,不料屋里却空空无人,就像场梦,突然间便从自己生命里消失。
几年后,父亲带着新姨娘回来,听到那个名字,他认出了,却记不起他。儿时美好记忆,被残忍现实击破得支离破碎,他几乎带着种恐惧,逃避般不敢面对。他陪娘住在如意园,尽管彼此处在同屋檐下,但他们相见次数却少之又少,可是不知道,其实他经常躲在角落里偷偷地注视,看着从个粉雕玉琢女童,蜕变成位亭亭玉立少女,看着在廊下绣花,看着在庭间漫步,看着逗金架上鹦鹉,看着喜欢上别人,他知道十分认真地给陆庭珩绣了枚荷包,认真到不愿合眼,然后倚着花藤睡着了,他悄悄上前,伸手抚摸头发,似乎那是直以来都想做事,头发又长又软,如同,总给人种柔柔软软感觉,仿佛春风里楚楚可怜小花,需人捧在掌心里呵护备至。与陆庭珩偷偷溜出去玩,与陆庭珩谈天说地,满心满眼都是陆庭珩,他觉得那么刺目,那么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可以忘记他,可以忘记他们约定,为什么会爱上他好朋友?又为什么,只有他个人记得,个人停留在回忆里,独自前往綵州,只有他吹着笛子在桥头傻傻地等待着什么。他心好痛,是无可名状痛,夹杂着浓浓哀伤与恨怨,这种感觉与日俱增,点点膨胀,终于化作体内颗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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