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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婴婴,你大了,日后总该有人照顾你。”
岑婴宁惊震到不可置信,但只是短短瞬间,很快又嘟起粉嫩桃色的樱唇:“可是姐姐都没嫁人,哪有我先嫁的道理?”
“你跟姐姐不一样”过雪嗓子有点哽咽似的,微微颤抖,“姐姐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了”
岑婴宁诧异:“那珩哥哥呢?”
过雪眼睛有几瞬空茫,就跟浮在云雾上一样,过会儿,说话也轻飘飘的:“姐姐早就把他忘记了。”
岑婴宁盯着她异样的神色,却没追问,反倒笑嘻嘻地窝进她怀里,语调是哝哝的撒娇,又有些耍赖的意味:“那姐姐不嫁,我也不要嫁,以后我就一直陪着姐姐,好不好?”
“傻瓜。”听到这番话,过雪更恨不得流下泪来,她就这么一个血脉相连的妹妹,日后当真离开她,内心自然也是十二分不舍,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伸手抚摸上她一头柔柔檀墨般的鸦发,“等你嫁了人,姐姐心里也就踏实了。”
岑婴宁在她怀中莫名安静下来,安静到过雪都生出奇怪的感觉,稍后岑婴宁慢慢坐直身,眸光斜斜瞟了过来:“姐姐,我不想嫁呢。”
她语气一改常态,恍惚带着雪一样半柔半冷的温度,嘴角虽在微翘,却全然觉不出笑意。
这样的婴婴,倒叫过雪感到几分陌生,并且没料到她会对自己的亲事如此反对。
过雪突然想到临去綵州之前,她绣在荷包上的鸳鸯图案,又想到她今日薄施胭脂,说话时偶尔流露出的含羞带怯,以及方才提起婚事时她的种种不愿,过雪顿觉受到当头一棒,幡然明悟到——
莫非婴婴是有意中人了?
否则好好的一个丫头,为何偏偏绣起鸳鸯?为何一下子变得爱美?还说要跟着她一辈子不嫁?
这让过雪想到自己情窦初开的那段年纪,可是婴婴呢?她自小就没接触过什么人,更别提男子,如今住在坞怀巷里,平日起居都有人照料,即使出外散步,也是秦妈妈寸步不离地跟着,从未听秦妈妈说她跟周围邻里有过来往。仔细想来,婴婴颇为熟知的男子当中,或许也就只有陆庭珩了。
过雪一颗心简直像被冷水浇灌,难怪婴婴动辄在她面前提及陆庭珩,许是婴婴早就对陆庭珩暗生情愫。
如果婴婴当真爱慕陆庭珩,却因为她的缘故一直隐瞒,不愿嫁与他人,那么过雪是无法原谅自己的,绝不能因自己而耽误了婴婴的终生幸福。
她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仿佛一摸就能穿透似的,结结巴巴地吐字:“婴婴,你,你与我实话”
岑婴宁险些被她充满紧张的眼神吓到,就听过雪问:“你心里,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在她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岑婴宁惊愕地瞪大双眸,最后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姐姐,你在说什么呢?”
过雪仍旧一本正经:“婴婴,这样的事,你可万万不能隐瞒姐姐。”
岑婴宁略偏过了脸来,用帕子掩住嘴角的咯咯笑意,方又面冲她:“姐姐说的叫我好生不解,我哪里会有什么意中人呢。”
过雪追问:“那姐姐为何一提关于你的亲事,你就不愿意?”
岑婴宁颇为委屈地解释:“就因为没有意中人,我怕姐姐随意给我指配个人,就把我给嫁了出去,况且我是真的舍不得离开姐姐”
她说得情真意切,话到最后,更掩不住眸底那份哀伤,听得过雪难过欲碎,才明白到是自己胡思乱想了:“傻丫头,姐姐也舍不得你,姐姐只是盼着将来你能过的好,岂会随意就给你指亲。”
岑婴宁拉着她的手腕摇晃:“那姐姐就不要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嘛。”
过雪自是有苦难言,偏偏无法倾诉,只能强忍着揪心之痛,默不作声。
岑婴宁也聪明不提,转过话题:“对了,姐姐不在的这段日子,四姐姐经常有来瞧我呢。”
“四妹?”岑湘侑居然会来探望婴婴?过雪显得出乎意外。她与岑湘侑的关系一向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岑湘侑是小鸡肚肠的性子,前段时候因为陆庭珩拒亲的事,怪罪到她头上,险些闹翻脸,况且自打婴婴搬出岑府,岑湘侑对婴婴更是极少关切,过雪捉摸不透,她为何无缘无故会到坞怀巷来,“你四姐找你做什么?”
因此事早晚会被她知晓,是以岑婴宁老实交待:“也没做什么,就是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婴婴毕竟是她的五妹,岑湘侑偶尔来探望,可能也是心中尚挂念着一丝亲情吧。过雪这才点点头,喉咙略微干渴,捧起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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