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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
柳微瑕朝着穆清莞尔一笑,俏皮道:“刘嬷嬷如今已是我的人了,姊姊不必多心。”见穆清仍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柳微瑕又补道,“姊姊离开京城小半年,数多事情皆不知晓亦是自然。”
穆清颔首。这小半年,京中看似平静,但东宫与宣王府的党争之势欲发明显,暗地里自然不免波诡云涌。
柳微瑕细细观看着穆清的面色,见她神色温润,眉眼平和,遂舒了口气。穆清被她瞧得奇怪,问道:“缘何这么瞧着我?”
“姊姊在外头走了小半年,气韵愈发出众了。”柳微瑕双眸含笑,释道,“只是姊姊回京后,竟深居简出,连我的邀约都不应,害我都担心你病了呢。所幸亲眼所见,姊姊康健得很,亦不枉我今儿带了坛好酒。”
穆清这才注意到柳微瑕身侧的酒坛与杯盏。那酒坛比寻常就铺子里的酒坛子小了数倍,上头用红绸细细封着,模样极是精巧可爱。
“妹子有心了。”她们本就不是拘礼之人,平日里被繁文缛节所扰乃是无奈,故而私下无人时,便统统抛却了所谓的宣王妃与侯夫人的名分,以姊妹相称。
“京城外头的桃花林长得极好,年年上巳节更是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好景致。可惜姊姊年年阳春都不在京城,瞧不见这儿的桃花。去岁我折了些桃枝,并着冰糖白芷做了些桃花酿。封了一年有余,前日才挖出来。我瞧这桃花酿喝着清清凉凉的,便想带来给姊姊尝尝。”
说着,柳微瑕拉着穆清坐到案前,拉开了封口。
酒香浓郁,似带了阳春时节的勃勃生机与姹紫嫣红,只消这么小小的一坛,便灌满整个花厅。
只是。。。。。。穆清眉头微蹙,不知柳微瑕在内里又放了什么,酒香太过馥郁了些,闻着竟有些甜腻。
穆清呼出一口气,起身行至窗下,支起窗框,暑气扑面而来,燥热难耐,却解了穆清胸闷之感。
柳微瑕见到穆清微蹙的眉头,对着酒坛子嗅了嗅,心中犹疑:“莫非是我放多了白酒?”
穆清回过身来,笑道:“桃花酿很好。大抵是我睡久了,尚未清醒的缘故。”
穆清端起酒盏放置鼻端,那股子甘醇的就想扑鼻而来,甜腻感比适才更甚。胸口一窒,有一瞬的昏聩,眼角亦情不自禁地沁出了湿意。
“啪——”一个不留神,酒盏落地。
柳微瑕扶着穆清坐稳了,见其面色苍白,转了转眸子,忙支起其余的窗柩,又敞开了正门。
微风徐来,屋内的气息不再凝滞,穆清胸口好受了许多。轻轻拍着前胸,穆清拉住了柳微瑕,轻声道:“陪我坐会儿。”
柳微瑕应了,坐在穆清身边。去岁的桃花酿一共三大坛,送至各府前她皆亲自尝过,并无问题。
思忖了一番,柳微瑕问道:“姊姊面色着实可怕,不若请陆先生来瞧一瞧?”
穆清白着脸摇首:“不必了。大抵是中了暑气,歇歇便好。”
这时海棠拿着团扇进了花厅,亦被穆清灰白的面色骇住了:“夫人。。。。。。”窒了一瞬,海棠忽而转身对青衿吩咐道,“快,快去寻陆先生。”
一手支颐,一手抚过胸前,穆清忽而想到了什么。这些时日因记挂宋修远,她过得有些浑噩,于自己身上的细微变化皆未放在心上。
但是闻酒作呕却给了她一个警醒,她虽不擅酒,却喜酒香。从前在华蓥,她见过初孕妇人的模样,眼下桩桩件件的事情加诸一块儿,她。。。。。。
抬首看向海棠,穆清一时有些无措,糯糯开口:“姑姑,我。。。。。。”
海棠恢复了神色,素日里波澜不惊的一双眸子起了一点点的光亮,躬身道:“夫人不必担忧。”
陆离很快便到了府上,果然替穆清诊出了喜脉。
看着陆离写下的安胎方子,穆清仍有些不可置信。
忽而有些释然,却又有一些酸涩,她矫情地想,若是宋修远知晓了她的孕信,会是何种心绪?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会不会盛满了漫天的星辰?
但是眼下他却远在北境,忙着保家卫国,不知何时才能与她通信。
穆清敛起眸子,一手抚过小腹,从今日起的□□个月,在她身上的这个位置,便会有一个孩子陪着她一起应对京城的风风雨雨。若宋修远不回来,还有这个孩子与她一起等着他凯旋。
思及此,那些许的酸涩又化作充盈的暖意,萦绕心间。
唇角微翘,穆清喃喃,这是她与宋修远的骨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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