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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安心。”
“不过那山芋既是夫人带回来的,一应事物我便不管了。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便好。”
穆清点头应下,又觉得他这一番吩咐像是要出门一般;见宋修远一身劲装,问道:“你去何处?”
“建章营,”宋修远轻笑,垂眸瞧了眼穆清手上的字条,“今日又非休沐,夫人当我为何回府?”
☆、山芋
“今日又非休沐,夫人当我为何回府?”
穆清低头看着被自己紧紧攒在手中的字条,脑中依旧回荡着宋修远方才留下的话,字字句句,仿佛在心底投下了细细密密的珠子。本该静如止水的一颗心,就这么漾开了一层层涟漪。
收好字条,穆清出了书房欲去寻柳微瑕,正见海棠走了过来。
“夫人,柳娘子在西厢安禾院歇下了,只是院子空置许久,婢子正命丫头们再添置些日常所需。”
“劳烦姑姑了。”
镇威侯府内院子颇多,却独独这一座安禾院取了名字挂了牌匾。从前宋修远未归时,穆清时常望着院前的“安禾”二字,总觉得其中又是另一番故事,彼时想着带宋修远回来,定然要问上一问,只是如今宋修远回来月余,穆清为其余琐事所扰,还是不曾问起过。
穆清进入院门时,正见柳微瑕立于院子中央,看着四下忙碌的丫头婆子,面色微窘。
“妹子莫要见外,”穆清笑着宽慰道,“我已修书给你母亲,你且在此处安心住下。至于夏郎君那处,我也会派人打探消息。”
“真是劳烦姐姐了。”柳微瑕自觉给穆清添了麻烦,面上微微不自在,说罢又悄悄吐了吐舌,好似这般便能缓解内心的些许尴尬。
穆清将柳微瑕的小动作都看在眼中,掩嘴失笑。
果不其然,第二日穆清便收到了陆夫人的手书,只道劳烦镇威侯府招待,言语间正如宋修远与穆清二人所料,并无急切之意。与手书一道送至侯府上的,还有三坛美酒佳酿。
穆清将那三坛子酒一一搬进安禾院。柳微瑕知晓原委后,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母亲竟只送了三坛子酒。我在她心中竟只值这个价。”
微微的酒香从酒坛子中溢出,柳微瑕觉得这醇香有些许熟悉,却又道不出到底是何种酒方子酿成,好奇不已;在穆清的默许下便拣了其中一坛启封。
待她二人开了封,穆清嗅着酒香,戏谑道:“想来是妹子错怪令堂大人了。如今谁人不知京中邀月酌有价无市,千金尚难换来一盏,令堂竟直接搬了三大坛来。”迎着风,酒香更馥郁了些,“这酒香,闻着竟比中秋宴上的还醇些。”
“无非是被太子妃赞了几句,这价就上天了。哪有坊间传颂的那般好。”柳微瑕摩挲着酒坛上雕着的花纹,一张脸像是要哭出来一般,“方才竟没认出来,这三坛子酒分明是年前我偷偷埋在自个儿院子里的。我本想好好埋上个三两年,却叫母亲就这样挖了出来。”
穆清掩嘴失笑,心中直叹陆夫人真真是个妙人。恐怕她现今知晓的不仅仅只是柳微瑕屋前的三坛子邀月酌。
“只怕母亲这回真真被我气得不轻,竟能将我的宝贝挖出来送人。”柳微瑕凑上前嗅到了嗅,“这三坛邀月酌用炮制好的桂花足足酿了一年,比起先前中秋宴上的桂花酿,花香闻着更醇厚些,即便只有一年,应也能成了。罢,既如此,我们也不能白浪费了这好酒。开了封的酒不能久置,姐姐何不同我一道品酒赏花?”
穆清本就酒力浅薄,仗着在自个儿府上便随柳微瑕饮了几杯邀月酌,没成想这几杯邀月酌令她昏昏沉沉,一下午都交代在床榻上了。
是夜宋修远回府时,穆清仍犯着酒乏。
鼻端飘过一阵微弱酒气,宋修远眉头微蹙:“夫人饮酒了?”
抬眸见到宋修远微皱的眉头,穆清心中不明他的情绪,解释道:“柳夫人今日送了三坛邀月酌来。瑕妹子是个好酒的,闻着酒香便有些忍不住,我便陪着她品了些许。余下的两坛我已命人存了起来。”穆清将宋修远的大氅挂起,径直从宋修远身前走过,“唔……瑕妹子道邀月酌最忌开封久置,我便将余下的分给仆从了。喏,这边尚给你留——”
宋修远突然捉住了穆清的小臂,穆清一时不防,被宋修远拽得回过身来,正对上宋修远一双漆黑深沉的眸子,怔了一会儿,续道:“留了一盅……”
宋修远瞧着穆清眸底有些微微的迷离,松开了手,叹道:“邀月酌虽是名酿,到底还有些烈性,于夫人的身子并无益处。且夫人不胜酒力,杯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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