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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舍人问:“这张骞到底有何本事?竟让九哥这么记挂着。”
刘彻策马,买了个关子:“等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约走了一刻钟,终于找到了在半山腰见到一群人正在出丧。
《周礼》道“众生必死,死必归土”,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也就是说尸身埋到地下,入土为安,脱离身体的灵魂才能归天。
“父亲大人,儿子送你回家了,眼前是厌次的山山水水,您操劳了一生,就在这块生你养你的地方,安安稳稳地睡吧……父亲大人……”
刘彻到的时候,棺木已置于墓穴之中,哭丧的那人披麻戴孝,脸色和衣服一样的苍白,哭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开始绕着坟墓来回打转。
“不是鬼打墙吧?”李陵嘴快。
恰好一阵风过,将冥币抛起,朝着刘彻他们打来。
“别乱说,怪吓人的。”将落在头上的纸钱拍掉,郭兔子抖了抖。
“就算鬼来了,也有我护着你。”老灌主动将郭兔子护在身后。
“子不语怪力乱神。”张汤脸一沉,大概觉得自己身边有这样一群愚民而感到耻辱。
“子说不语,没说不信啊。”李陵嘀咕。
“嘘,下马。”刘彻决定要给张骞留个好印象,让他老老实实地到沙漠戈壁中跑腿去。
按照当地葬礼风俗,在死者掩埋之前,孝子需调正向口,按照风水调整棺材大头所向,棺前放长明灯,棺上放阴阳瓦,上书死者姓名、字及生卒年月,儿女要绕墓穴分左右各转三圈,向墓穴扔土,烧回头纸。
“兔王!快捉住它!别让它逃了! ”
就在这时,被厌次百姓追得穷途末路的兔王,飞快地穿过送丧的队伍,猎兔心切的百姓们眼里只剩下那只成了精的兔子,竟是连棺木冥币都没瞧见。
兔王好巧不巧地逃到张骞脚边,后者正因为上左三圈右三圈的葬礼仪式绕得晕晕乎乎,又突然见到这么一群挥舞着棍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彻底愣住,眼睁睁看着棍子朝自己打来,忘了躲闪。
“小心! ”刘彻几个箭步向前,劈手夺了首当其中之人的棍棒。
“多谢。”
张骞只来得及短促地道了声谢,兔王便趁机逃入墓穴之中。
有青壮仗着人多势众,嚷嚷着:“让开!我们要捉兔子王。”
张骞终于回神:“走开,你们走开!人死为大,你们太无礼了! ”可是,他刚刚经历丧父之痛,身体还虚着,脑袋还晕着,双腿还软着,想赶人反而被对方推倒在地。
刘彻想伸手去扶,不料腿上一阵剧痛,似乎被什么打中,身体失去重心紧接着也摔倒了,手里的棍子好巧不巧地砸到张骞的脑门上。
后者立刻倒地,鲜血四溢,一动不动。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闹事者一哄而散。
张汤当机立断:“九哥,快走。”
张骞的亲戚上来阻拦,却被灌夫轻易扫开。
一行人策马而逃。
“张骞,怎么会死呢……”刘彻勒住马,想掉头弄清楚,可又清楚此举太过冒险,刚才脚上的疼痛……
“我不会莫名其妙地跌倒,有人暗算,此事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张汤皱眉道:“误将人打死,就算情有可原,不用以命抵命,也是重罪。我们协助九哥逃跑,统统逃不了干系。”
郭舍人十分忧虑:“看来,这牢狱之灾,还真的被那个东方朔说中了。”他想了想,怀疑上了东方朔:“会不会是他……”
“不,他和梁王没有干系,”刘彻笃定地摇头,“下绊子,不可能;看热闹,到是有。”
郭舍人打起退堂鼓:“厌次城不大,我们又是生面孔,打听打听就能查到我们的下落,客栈是回不去了。九哥,不如抢在张骞一家报官,城中戒严之前离开厌次?”
刘彻还是摇头:“一来,张骞生死不知,不能妄下论断,自乱阵脚;二来,没有拿到梁王谋反的直接证据,现在离开势必无功而返,前功尽弃。三来,我与东方朔还有个赌约没有实践……”
张汤忍不住瞧了刘彻一眼,冷冷的脸上多有不赞同。
刘彻笑笑,转开话题:“老灌李陵,你们在做什么?”
跑在前面的两人一人扯着兔子的后推,一人揪着兔子的耳朵。
刘彻仔细一瞧,不正是慌不择路逃入墓穴的兔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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