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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余,李兄好生准备才是,我等先在这里道一声喜,敬候佳音。”
“多谢,你们也无需气馁,陛下下旨,年年科举,错过今年,明年还可以来考,权当攒些应考经验。只是明年可要尽早准备,科考不仅看考试作答,还要有各名人士的推荐,虽然仍然有考试资格,但没有名士推荐,多少会让考官看轻几分。”
刚坐下的年轻人一边默默听书生们说话,一边看老汉利落地给舀起一勺豆花淋了酱油撒上葱花端给自己。
“吃一堑长一智……”个子小的问起,“只是不知道殿试会有怎样的题目?”
姓李的眉头不禁染上愁色:“依照陛下的旨意,所有士子均要参加明字科目,否则就要取消殿试资格。”
“朝廷取士看重墨迹,倒还说得过去,李兄写得一手好字,何须担忧?”
姓李的摇摇头:“若是这样,我便不会这么发愁了,据说有一蜀人向陛下进献了一种叫做楷书的新字体,龙心大悦,谕令天下人习之,我们这批考生就遭了殃。”
备考期间的学子神经本就脆弱,现在突然扔出一个加考一科的深水炸弹,还不像听到文章要被坑掉一样群情激奋?
“是谁竟如此多事?媚上不说,还连累无数士子! ”
“司马相如。”李姓书生咬牙切齿。
“那个勾结梁王的结巴?”其他三人均十分惊讶。
年轻人一听,脸上的苦涩更浓,老汉可能是看他可怜,也有可能怕他在自己的摊位上晕厥甚至自尽,免费地给他加了一碟爽脆腌菜,表示人间尚有真情在,千万不要想不开。
“多、多、多……多谢……”
面红齿白的年轻人开口,断断续续的声音引起了那几位考生的注意。
“那人也结巴,他不会就是……”干笑数声。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说的也是。”
自我安慰一阵,那桌考生又开始聊起其它话题。
然而,世界上偏偏就是有那么巧的事。
被无缘无故骂了一顿的司马相如默默吃着自己的豆花,视线注视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脑袋里再次浮现出觐见陛下的那一幕来。
刘彻指着一排排的方块字,对他意味深长地笑道:“此书由隶而来,形体方正,笔画平直,可作楷模,赐名楷书。司马相如献字有功,赏千金,拜为郎官。”
皇帝说是他献的,就是他献的,就算瓜皮纸屑烂鸡蛋往他脑门上砸,也得斩钉截铁地说是他献的。尼玛这里面的霸权主义强权政治还能更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吗?这哪里是无耻?这简直就是无耻!
司马相如心若死灰,万分后悔自己来长安凑热闹的决定。
他和董仲舒一样,是受诏入京参加面试的一枚好童鞋,与董仲舒不同的是,他对入选根本就没抱什么希望,原因无它,因为他和梁王刘武亲如手足。
司马相如原本家境殷实,在景帝时他爹娘给他买了个郎官,封为武骑常侍。当时的他就像所有叛逆期青少年一样,对老爸老妈说:当官是你们的梦想,不是我的追求,不要把所有压力都强加在我幼小的肩膀上。司马相如喜好写赋,造化弄人,自汉高祖起,刘家没出过一个爱好文学的皇帝,他们太敬业了,没那个长安时间搞文学。景帝同样继承了皇家血脉里远离文艺青年的光荣家族传统教育,所以司马相如一直郁郁不得志。
突然有一天,梁王刘武带着一班文人来朝述职,那次邂逅,是彗星撞地球,是王八看绿豆,司马相如顿时有种相识恨晚的感觉,当即称病辞职,抛弃了景帝,与梁王私奔去也。那段日子,他们同吃同睡,携手徜徉在美妙的文学世界里,本来应该有个以“从此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这句话作结的结局。可谁也没料到,尚在壮年的梁王会挂掉。
司马相如和梁王圈养的所有宾客一样,没有了依靠,茫茫然四顾,有门路的投奔他处,没门路的只好各回各家,纷纷作鸟兽散。于是,司马相如回到成都老家,雪上加霜的是,此时他家道中落,家徒四壁,只好做了待业青年。
穷人不可怕,曾经富过的穷人才可怕。
司马相如虽然穷了,可他有一帮好哥们,其中有一个叫王吉的,就在临邛当县令。秦汉有规矩,一万户以上设县令,一万户之下改叫县长。由此可见,临邛这地方人气旺盛,商旅繁华。王吉给司马相如指了一条明路:临邛首富卓王孙的女儿卓文君。
王吉已经打听好了,卓文君正好死了丈夫,在家守寡,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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