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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中带着一缕说不出的沧桑之感,给人一种柔弱无助的感觉,让人一眼看见,心中便生出爱惜保护之心,这种神色与迟迟颇为相似。
伍封心道:“怪不得我见她有些面善,原来生得有些象迟迟。”他想起迟迟,不免心中酸楚,叹了口气。
小凰儿咬着嘴唇,似乎有些事情正犹豫不决,过了好一阵,才小声对伍封道:“龙伯不记得我了?婢子名叫蝉衣。”
伍封略一沉吟,想起了这个女子来。当日他在卫国之时,卫国大乱,蒯聩夺了君位,自己不愿意卷入卫国之乱,匆匆离卫回齐。那些卫女大多随了她走,还有些不愿意离国的便留了下来,唯有一女因妹妹在宫中,执意要回卫宫去,自己感于她的爱妹之心,给了她百金,让她将妹妹和自己赎出来,此女便将祖传的“龙涎膏”药方送给了他,当时那女子说其名为“蝉衣”,自己还称赞这名字好听,想不到事隔许久,居然在吴国又见到此女。
伍封笑道:“原来是故人。蝉衣,你妹妹可好?”
蝉衣眼中泫然,小声道:“婢子赶到卫宫时,小妹已经亡于乱中了。”
伍封叹了口气,道:“这真是天妒红颜,可惜,可惜。你怎会来了吴国?”
蝉衣叹道:“婢子本想随龙伯到齐国去,可惜龙伯行程匆忙,未能赶得上。婢子祖上是越人,便想回越国老家,可到了吴国后,被饥民抢了随身行李川资,正无可奈何之际,碰到了计先生,计先生请人授婢子歌舞,将婢子留在这落凤阁。”
伍封道:“怪不得你有‘龙涎膏’奇方,原来你是越人。我来吴国也有一个多月了,你怎不派人送个口讯给我?”
蝉衣叹了口气,道:“婢子只知道封大夫这个恩人,怎知道威名赫赫的龙伯便是封大夫?何况婢子沦落至此,羞于见人。”
伍封摇头道:“这又何羞之有?你在此阁给不少人带来欢喜,哪象我凶巴巴的到处挥剑杀人?真要说起来,我比你还大大不如哩!”心道:“若非我多有杀戮,迟迟或不会离我而去。”想到此处,长长地叹了口气。
蝉衣脸上忽地显出一抹红晕,怯生生地道:“婢子本以为龙伯会责怪婢子不长进,是以先前早就认出了龙伯,却不敢相认,想不到龙伯会毫不在意。”这么说着,她心中反而酸楚,如果伍封暴跳如雷,甚或一剑将她杀了,她反而会心中喜悦,因为这至少证明了伍封对她十分看重,可伍封却毫不在意,显是从来未将她放在心上。
她一个女子千里迢迢从卫到吴,一路上历尽艰苦,每每寂寞伤心之际,便想起伍封这个人来。她年幼便入宫,在她一生之中,并未见过多少男人,后来见到伍封之后,大为心折,更让她难忘的是伍封临行之际授她百金,让她将自己和妹妹赎出来,这对伍封来说是常有的事,但对她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惠了。她年纪虽轻,可在宫中所见所闻的全是父子争位、大臣争权,若未碰到伍封这人,只怕会当天下的男人全是些势利之徒,是以伍封便成了第一个让她动心的男人。
她到了落凤阁后,虽然阅人不少,但姑苏城中的这些朝中大臣、贵介子弟没有一人是真心对她,三言两语之间,便说到床被枕席,心灰意冷之下,更觉得伍封是万中无一的好人。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懒于见客,不料她越不愿见客,客人却越想见她,就这么变成了落风阁最讨人喜欢的小凰儿,名列秀葽、鸣蜩、条桑、萑苇四美之上。
可是今日终于又见到了伍封,伍封却差点记不起她来,一点也未将她放在心中,虽然她明知道以伍封的身份绝不可能拿她一个普通宫女当回事,但不见面时心中还有幻想,见了面却是严酷的现实,难免让她大为伤心失望。
蝉衣脑中想着这许多心思,忽地心酸难抑,垂下泪来。
伍封自然不知道这女子的重重心思,只道是她寂寞孤苦,举目无亲,碰到故人后心有所感,才会伤心落泪。他叹了口气,伸手在蝉衣肩上轻拍了几下,以为安慰。
他们二人小声说话,也没在意王孙雄和胥门巢已换衣回来。
众人见他们二人小声说个不住,又摇头又叹息,伍封不知说了些什么,令这人见人爱的小凰儿伤心泣泪,都愕然不解,都以目光向计然相询,却见计然苦笑摇头。
王子地:“看来这王叔对女人甚有手段,三言两语便惹得小凰儿哭了,大凡这女人一哭,男人便有机可乘。”
展如道:“龙伯与小凰儿一见如故,倒真是意想不到。”
伍封摇头道:“非也非也,这小凰儿原来名叫蝉衣,是在下的故人。”向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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