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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凌掣笑了笑。季君阳见他趴在那个琴师身边,脸上的笑顿时冷了下来。
宴会总少不了轻歌曼舞,何况是中秋佳节。众臣纷纷送上贺礼,季君阳一一笑纳。
突然,季君阳朗声道,“上次议和宴上闻长安一曲仙乐,朕至今念念不忘,今夜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不如长安再奏一曲,让大家再饱耳福。”
季君阳说话时,分明是看着郝凌掣。
长安一听皇上又要自己弹琴,纳闷自己一件小小的礼物,为何频频得尊敬的皇帝“青睐”,直觉没有什么好事,便朝郝凌掣望去。
郝凌掣看着季君阳,朗笑道,“只听琴,未免不过瘾。不如微臣也献献丑,舞剑助兴,皇上以为如何?”
季君阳阴森森地看着郝凌掣,“大将军舞剑?百年难得一遇,只是堂堂将军与伶人同台,却不合礼仪。”
郝凌掣说,“今日本是节日,天下万民也只图个团圆合乐,何必在乎哪些迂腐的礼节。”
季君阳心中不快,却也不能着文武百官发作,只得假装和善地笑说, “将军所言极是,朕拭目以待将军的精彩表演。”
后又大手一挥,说,“把清乐坊珍藏的焦尾琴抬上来!”
郝凌掣道转头对长安道,“等下你只管弹自己的,我自会按照你的琴声节拍来舞剑。”
长安点点头。
长安选弹的是名曲《潇湘水云》,音乐先缓后急,起调给人感觉置身在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江畔,慢慢带入后,是云水苍茫的壮丽之境,调渐升,水势汹涌,像是要淹得人窒息,琴调又变得呜呜咽咽,像是游人的叹息。渐渐的,云影飘忽,又回归到水波微漾的粼粼江面。
郝凌掣的剑风随着长安的琴声时急时缓,时快时慢,忽而凌厉非常,忽而柔肠百结,晃晃悠悠。
两人像是演练过百遍一般,配合得天衣无缝,饶是挑剔的季君阳也无法可说,只得鼓掌!
众臣大开眼界,长安一曲仙乐果真名不虚传,大将军的剑法高超,看不太懂,但是应该很厉害,当真不虚此行!
曲罢剑收,季君阳冷冷地笑道,“将军的剑,长安的琴,所谓剑胆琴心,也不过如是!”
不过如是好?还是不过如是差,其怒意妒意孤独得只有他自己知道,话中酸楚也有他一个人清楚,却无时无刻不在悄无声息地腐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郝凌掣道,“污圣上视听了。”
季君阳道,“将军过谦。”
宴散,长安与郝凌掣一道坐马车回府。
“谢谢你帮我解围。”长安试图打破沉闷的气氛。
“你怎知我是在帮你?”
长安语塞,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讪讪地没有说话。
郝凌掣笑道,“我就是在帮你解围,你要如何谢我。”
“将军要长安如何道谢?”
郝凌掣嘴角邪魅一勾,道,“我说什么你都愿意做?”
长安:……
“你搬进绿云轩后,每日为我弹一曲,算作答谢罢。”
“长安本来就是府中琴师,弹琴是我职责所在,算不得是答谢将军。”
郝凌掣问,“你除了会弹琴还会什么?”
长安顿了顿,才说,“琴棋书画略通一二,医术尚可,奇门遁甲稍有涉略。”
郝凌掣今日看了长安房中摆设,也知长安多才,却没想到他还会医术和奇门遁甲之类,于是朗声调笑道,“看不出我们举世无双的琴师竟还这么博学多才啊……哈哈哈。”
长安突然有些炸毛了, 赌般气地把头转向一边,背对着郝凌掣不说话。
郝凌掣见好就收,虽然调。戏长安让自己心情甚好,但看他很别扭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里也怕真惹恼他,清咳了两声,正色道,“那你这些技艺都是怎么学来的。”
“都是我娘教我。”说道顾云笑时,长安有些不可避免的失落和伤感,虽然过了许久,但是流落到异国,只让这种丧母之痛更加深刻。
“那你娘呢?”
“我娘、我娘她已经不在了……”马车里暗得看不太清楚,但是配合着长安有点黏黏甜甜的声音,像是有人哽咽。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郝凌掣知鬼使神差地捞过长安的腰,让他枕在自己肩上。
长安惊得大脑空白,连悲伤都一下子忘记,郝凌掣浓厚的男性气息霸道的充斥在长安鼻尖,厚实的肩膀很宽阔也很有安全感,但是长安却吓得不轻,只是身体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