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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没有发生,他便会一直安安心心做他的小少爷,再成亲生子,过再平凡不过的一生。温珏有一个侍从,名叫温恒,名义上说是为了保护他,而太平时代又有什么可担忧,也就成了小少爷的玩伴。温恒比温珏大上三四岁,一向沉默寡言,倒也是极为忠心,唯温珏命是从。
惨案发生那一夜,温珏正在温恒的陪伴下练字。原本算是兴趣盎然,练着练着也就失了兴趣,便要拉着温恒出门玩儿。即使温恒一向对温珏言听计从,大晚上的出门倒还是有些为难。然而最终还是拗不过温珏的死缠烂打,正要随着小少爷出门,却只听得屋外一声惨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小少爷,你先别出门,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温恒如是说。
温珏胆子小,被这一声惨叫吓的躲到温恒身后。然而被抛在屋里一个人待着又是不肯,抓着温恒衣摆央求了许久,屋外又是惨叫连连,吓得两人都是寒毛直竖。温恒无奈,也只得把温珏护在身后,将屋门开了一个缝。屋外尚是黑暗一片看不清楚,没等温恒重新掩上门,房门已被人一脚踢开,一主一仆只见一个满脸狰狞的大汉手提了一柄还在滴血的尖刀,狞笑道:“哟,这儿还有两个。”
温恒和温珏被拖到大院里,满目血腥把小少爷吓得快要晕过去。被吓得半死倒也还记得壮着胆子去认人,不认还好,一认便见到了双双倒在血泊中的父母兄长。另一边又是那些粗莽大汉在折辱府中女子,温珏一时间忘了害怕,只是撕心裂肺地喊了声:“……畜生!”
这一声喊却引来了盗匪的注意力,点着灯笼凑过来。温珏少年时便是眉清目秀的俊俏模样,倒是引起了盗匪的贼心:“哟,这娃儿倒是生的不错,来给兄弟们找点乐子。”
温珏再不谙世事,此时也油然而生出恐惧之心来,吓得就要往后躲。温恒挡在他面前,却被一刀穿心,直直地倒在地上。温珏只觉得两眼一抹黑,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做梦,爬过去试图摇醒温恒,而那睁大眼睛尚未瞑目的人却的确已经停止了呼吸。没等温珏哭出来,盗匪们已经围过来开始扒他的衣服。
“时隔多年,我还是觉得当年那一夜简直就是噩梦。”
温珏抿了一口茶,语气平淡,却难以掩饰悲凉。
许静知莫名觉得有些尴尬,看了韩泠元一眼,见对方岿然不动,淡定喝茶,自个儿还是忍不住问:“……然后呢?”
“之后的事,怕县令大人不信。我一直以来也觉得难以相信,但是若不是真实,我今天也不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为我们全家……为温恒报仇。”
“我本来已经绝望,全家都惨死于他们刀下,我一人独活又有何意义?轻薄便轻薄,连命都不在乎,还在乎清白做什么?”温珏苦笑一声,“然而就在我闭上的眼睛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什么滴在我的脸上。睁开眼睛,却见为首的人已经瞪大眼睛往后倒去,其他人则是骇然后退,大喊着着诈尸。”
“我便呆呆地看到温恒脸上带血,给我披上衣服,冲我温柔地笑,他说,小少爷,我带你走。”
“他身上还有被一刀贯心的伤痕,不停流血,但是他就那样伸手,然后把我背起来往外跑,把呆在原地的盗匪丢在身后。那些盗匪回过神来,准备来追时,衙门已经被惊动,他们只得落荒而逃。”
“温恒背着我不停地跑,我感觉到他伤口上的血粘稠地沾上我的胸膛,我开始不停地哭,他一边跑一边说,小少爷,你别哭。”
“直到到了临近的衙门的地方,他才把我放下来。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慌忙中抓住的手冰凉没有温度。他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说,活下去。在温恒倒下的同时,我也晕了过去。次日在衙门里醒来时,没有人能明白为什么我和温恒会在离我家那么远的地方,我当时失了意识,过了月余才恢复正常。自此以后,我就是温家自身。”
“十年啊……我总算是等到了这么一天。”
温珏辞别两人走了,许静知还处在震惊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韩泠元喝完了茶,修长手指在许静知眼前一晃:“回魂。”
“泠泠泠元,我在案卷里见过这件事儿,仵作老头说当年就是他验的尸,温恒受的那一刀应该是一刀毙命,不可能背着温珏跑那么远啊……难不成温恒是在衙门附近被杀的?”
韩泠元默默摇了摇头,见许静知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低声叹了句“鬼神有眼”,就道:“我却是不明白,静知你为何怎么也不肯相信鬼神之事?”
许静知挠挠脑袋:“我说啊,泠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