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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灿开始有点想念凤春华给他做的小窝了。他之前在那个食盒里呆着的时候的确是挺舒服的，软和极了。

凤一穿好了衣服，右手捧着姬小灿到走廊上。他左手提了盏灯，明晃晃的光晕和月亮的清辉交织在一起，看上去分外温暖。

姬小灿有点困，在凤一手中打起盹来。

半梦半醒间，似乎看到两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在走廊穿梭，一黑一白，身手灵敏到几乎让人误以为脚不沾地。

好像的确是脚不沾地——即便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

姬小灿眼皮越来越沉，虽然依稀发现了这两个“人”，却没说出声。

是梦吧……他这样想着，然后进入了梦乡。

不一会儿，凤一便到房间里，拿出一张小毯子，小毯子是黑色的，上面有一层绒，摸上去柔软光滑。凤一将小毯子往里拢了拢，毯子便窝到一起。他又用拳头在毯子上方压出一块凹地，把姬小灿放进去，不大不小的凹槽恰好能装下姬小灿。

将毯子放到枕边，凤一也躺下睡了。

之前的黑白二影轻轻潜入房间，飘到了姬小灿跟前。

“你确定是这玩意儿？”白衣服狐疑地看了看黑衣服。

黑衣服拍了拍白衣服的肩膀：“你要相信我。这的确就是阎王遗失已久的枕巾。”

“我们可是黑白无常啊！”白无常瞥了一眼那条小毯子，也就是阎王的那条枕巾，“为什么他不干脆换一条？非要叫我们出来给他找！”

“谁知道呢。”黑无常耸耸肩，“不过阎王也的确是有够不小心的。出一趟门还随身带个枕巾，结果还被小贼摸去。不过没想到这东西掉到了凤族。”

“快走吧，别一会儿被别人发现。”说完，白无常看了凤一一眼。

“……”枕巾就放在那家伙旁边，他醒来后怎么可能不发现。不过黑无常没把这话说出来，也不知道是故意想给阎王找麻烦还是什么的。

黑白无常就这样带着枕巾离开了。黑无常把它抱在怀里朝前飘着，完全没发现窝在里面的姬小灿。

地府。

阎王爷翘着二郎腿，霸气侧漏地坐在椅子上：“枕巾找到了吗？”

白无常从黑无常怀中抽出枕巾随手放到一旁：“阎王，注意形象。”

“知道啦知道啦。”阎王直起身子，正襟危坐，“这样可以了吧。”。“

“说起来你到底是为什么对这条枕巾如此的执着……啊！”黑无常本想将窝在一坨的枕巾整理一下，没想到刚拉住枕巾角准备把它抖一抖时，一个毛茸茸的黄色小球滚了出来。

黑无常立刻向后退去：“有有有有有老鼠！”

“会有黄色的老鼠吗？”白无常到黄球跟前，拎起来看了看。

小黄球一动，恰好露出了尖尖的嘴巴。

这分明是只鸡。

白无常淡淡瞥一眼瑟瑟发抖的黑无常：“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还怕老鼠。况且这还不是老鼠。你可是黑无常，要是那些鬼魂知道你被一只鸡吓成这样，你还用不用混了？”

阎王摇摇头，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算了，算了。人总会有自己害怕的东西。小黑他也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人。他是黑无常。”白无常反驳道。

得知不是老鼠，黑无常心中松了口气，也就当没听到白无常损自己的话，到白无常旁边接过姬小灿，问：“那这只鸡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白无常摆摆手，“把他丢到地府外边去？”

“荒郊野外的这家伙不是一下就会丧命于野兽之口吗？”阎王摆出一副仁慈的面孔，“不如我们明天晚上喝鸡汤吧！”

白无常拎着的小黄鸡一下子从他的手中跳了下来。

姬小灿对于食物的名称特别敏感，特别是和鸡有关的食物。于是正在做着吃美食梦的他立即清醒过来：“我这么可爱你们怎么能吃掉我！”

“不不不，我们怎么会吃掉你呢。我们只是借你的身体一用。”阎王微笑。

“用来干嘛？”姬小灿双翅环胸。

“首先烫一烫，把毛弄干净。然后，把翅膀拔下来，整个身子大致剁成七八块，当然不能忘记要去掉内脏。然后，放到在沸水里煮一煮，适当地撒点盐，弄点配料什么的。如果有葱就更好了，那个美味……”黑无常在那里“啧啧啧”地感叹着。

白无常踩了他一脚：“你说的太多了！”

姬小灿下意识缩缩脖子，可怜兮兮地眨巴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