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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她恢复的情况,我要你做一个综合性的评估给我。”
“是的,先生。”
沉默片刻,他又说:“你说话最好婉转一点,不要让她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居然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这还是夜鲨吗?不会是被什么玩意儿给附体了吧?!
可是一想到这个人的身份,那些被我刻意压到意识深处的有关疼痛的记忆统统被卷了起来。曾经的焦躁彷徨、真相揭开时的心如刀绞、药物进入身体时无法忍耐的灼热、初次入海时的惶恐畏惧以及……仪式上那两只缓缓靠拢的手。就像眼睁睁地看着一堵墙在我的面前轰然坍塌,所有那些被人为地阻挡在墙后的东西都在眨眼之间如同堤坝泄洪一般自高处呼啸而来。
我啊的一声大叫,从床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惨白的日光灯下,夜鲨正带着微微有些错愕的神色望着我。
烙印
我啊的一声又倒了回去。倒不是害怕夜鲨怕到了不敢见他的地步,而是亲眼看到他就在这里,让我忽然意识到昏睡中那些由我的听觉所衍生出的诡异幻象……很有可能是真的。我下意识地揉了揉耳朵,仔细听听外面的动静……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啊。
“好久不见,殷茉。” 夜鲨穿着一件暗色的T恤,抱着胸站在病床边,眉目阴沉地上下打量着我,“你们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生处处不相逢啊。”
我沉默地望着他。心想我跟他好歹也算是混了个脸熟,可是相逢这种事……还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夜鲨身边站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手里捧着几张X光片,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看来拿我当小白鼠的人就是他了。
“没猜错的话,”夜鲨很谨慎地留意着我的表情,字斟句酌地说:“你是从严德严教授那里回来的吧?”
刚才他们还说有人就守在严德家门口盯梢,这会儿又跑来扮无辜。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心里反复掂量着要搞偷袭的话,先冲哪一个下手更有把握?夜鲨曾经隔着老远的距离拿一块石头砸中过我的脑门……好吧,他本来就是非人类。而且那一石头也确实给我心里留下了一点阴影。
我扶着床沿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指了指大夫手里的片子,声气微弱地问道:“是我的?可不可以让我看看?”
中年大夫瞥了夜鲨一眼,拿着片子朝我走了过来。
“请问大夫,我的伤……”我一边组织语言,一边在薄被之下紧紧攥起了拳头。
“事故处理现场的交警说你反应很快,相撞之前就把车头调开了。所以你的外伤不算严重。”大夫面无表情地解释,看得出对我没有多大的提防,“这几处肌肉撕裂都没有伤到骨骼。另外就是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好好休息……”
我缓慢地深呼吸,捏紧了拳头。接过片子的同时拳头飞出,准确地捣在他的眼窝上。我虽然一直躺着,没多大力气,但是毫无防备的大夫还是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我忘记了自己的手背上还挂着滴注针头,这么一拳挥出,针头被拽掉,鲜血立刻顺着针眼涌了出来。挂药瓶的支架晃了两晃,带着药瓶一起砸在地板上,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夜鲨上来拦我,“殷茉……”
话未说完,病房的门被人大力推开,路一和殷达神色惊慌地出现在了门口。见夜鲨的手还抓着我的手臂,殷达立刻喊道:“你放开她!”
夜鲨连忙放开我,举起双手以示清白。他这边一松手,我立刻一脚踹开他,举起手里的一叠X光片兜头朝着刚爬起来的大夫砸了过去,“你是大夫吗?你是人吗?谁TM让你在我身上做实验了?!你问过我吗?我同意了吗?你TM当我是什么?你们当我们是什么?!”我越说越气,好像一直憋在心里的那些委屈都借着这一声质问发泄了出来。可是这些东西倾泻而出的同时,我心底里却再度变得空茫。像倒空了水的胶皮袋子,轻轻一碰,就扭绞在了一起。痛彻心扉。
大夫一边举着胳膊挡着,一边解释:“其实我们所做的都是常规检查……”
我顾不上理会他,转头望着夜鲨,一字一顿地说:“就算我不敢揍你,我也要把话说清楚。我身上已经没有你需要的东西了,而且现在你也不可能利用我去威胁谁了。以后,请你别再打扰我。”
夜鲨眸色深沉,摊开双手做出一派坦然的模样,“我想,你对我有误解。”
误解这个词……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我的鼻腔微微有些发酸,如果那些发生过的事都可以轻描淡写地用一句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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