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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天德入狱,冯俏自然也要入狱。您说章天德和贵世子是兄弟,呵。”冯俏嗤笑道:“谈什么兄弟,我看尚不及一外人。手足兄弟送进诏狱,我一妇人却带回长公主府。真真是好兄弟。”
冯俏抬头,不顾额前灰土,眼中鄙夷之情尽显:“世间诸事本没有对错之分,贵公子做了,冯俏也不觉得如何。可一边害着兄弟,一边顾影自怜说自己重情重义,只是无奈为之,未免可笑。”
顿,叩首:“长公主,放我入狱吧。”冯俏真心实意道。
“冯俏,你莫不是觉得大牢比我这长公主府更让人舒坦。”
冯俏颔首微笑,“长公主府让不让人舒坦我不知,诏狱更让心舒坦。”
这是说长公主府上下住的都不是人了。长公主气的脸色涨红,拍桌道:“放肆!不知好歹。”
冯俏不在说话,她咽不下杨久安的好心。她和天德哥哥是夫妻,生当同眠,死当同穴。看着章年卿下诏狱,她在长公主府锦衣玉食,冯俏做不到。
何况,她不能待在长公主府。在长公主府,她就是被囚禁的鸟儿。只能听天由命。入狱了才有转机,刑部大牢里有张恪,有韦九孝。有许许多多的重犯,只要放她走,她总能想到办法。
冯俏何尝不知诏狱是个什么光景,可哪怕前面是地狱火海,她也要趟过去。冯家还在,孔家还在,陶外公还手握重兵。只要她能传出去消息,总有希望……
宫里,章年卿也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章年卿下诏狱前被开泰帝亲自提审,章年卿对所有罪行供认不讳,一一指认了自己在檄文中暗藏的玄机。
开泰帝又欣赏又惋惜,只叹:“可惜了,可惜了。”
章年卿写下亲笔书,按下血手印交由小齐王后。诏狱啷当落锁,千钧一发之计,章年卿扑通跪下,高声道:“皇上留步!”声音太过高亢,开泰帝下意识站住。
临危之际,章年卿的阴暗面透漏无疑。他毫不掩饰自己倒戈,高声道:“恳求皇上给臣戴罪立功的机会!”
“哦,你想如何戴罪立功?”开泰帝玩味的问。
章年卿掷地有声:“劝服外公,捉拿谢睿,效命陛下。”
开泰帝让人搬来张凳子,扬鄂道:“你且细细说。”
章年卿道:“罪臣以勾结谋逆之名入狱,祸及妻儿。怕是皇上会以我之名,劝降外公。可皇上低估了外公,且不论其他,我父亲膝下三子一女,死我一个,有何足惜。若外公一意孤行,势必会影响皇上的第二个计划,捉拿谢睿。”
“若陶金海征战西北仍不停歇,皇上不得不分出一半兵力应付外公,若不然,等外公彻底打下西北,大魏举朝堂之力,只怕也制服不了外公。何况,此时皇城脚下,还潜伏着手握圣旨的先帝嫡子,稍有不慎,谢睿便会逼宫进旨意。”
“皇上心如明镜,谢睿这次若再逼宫,可不会像上次玩闹似的只为给陛下脸上抹黑。上次宫变后,朝堂人心涣散。谢睿此番若再举旨进京,事半功倍。”
开泰帝面如凝霜,冷声道:“你要如何投诚。”
章年卿站起来,悲壮道:“章年卿不愿做家族弃子,若皇上答应。臣愿双手覆枷,凭己之力游说父亲和外公。若陛下不放心,怕臣一入河南,如纵虎归山。臣愿为捉拿谢睿一事献计,以示诚心!”
“你有何计?”
章年卿脑子转的飞快道:“以太子仪仗,恭迎四皇子进京。在保定一带,大张旗鼓的接人。昭告天下,皇上临危受命,百年之后还位于侄,如今皇上尚且壮年,皇侄不堪苦等,欺君罔上,实乃大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城内百姓劝谢睿现身。”
在场众人眼睛瞬间一亮,果然,章年卿若为己用,实在再顺手不过。
开泰帝沉吟片刻道:“正好。先前长公主派人将令夫人送进宫内,章爱卿即如此有信心。不若你亲自舅出谢睿。此事若成,朕便允你回河南劝降。将功赎罪——”顿:“至于章冯氏,代你之罪,禁足于宫内,你可答应?”
章年卿蓦地攥紧拳头,藏在袖内。第二次了,他平生最恨以女眷孩子做协。上次他远在柳州束手无策,这次却亲手把俏俏送进虎口。
章年卿噙着微笑,叩首道:“谢皇上恩典。”
第205章
日头渐西,冯俏看着渐渐熟悉的宫墙,吃惊又哑然。没想到她惹怒长公主后,居然没有被关进大牢。而是被一顶轿子送进皇宫,莞尔笑笑,嘴角苦涩,其实醒来时发现自己在轿子里时,她就该有所警觉。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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