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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在匡他?
章年卿近来有些耳目闭塞,为了防止外人对他起疑心,许多门路眼线都不敢联系。此时更是不敢漏出一丝一毫的懈怠,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着开泰帝的话。
开泰帝让章年卿写四皇子的声讨檄文,他道:“当年声讨二皇子时,朕只满意你的文章。只是朝堂纷乱,当年你还年轻,朕不愿你当出头鸟……”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此时也没人去计较这个。
章年卿看着自己昔日写的檄文,感慨万千。昔日对付二皇子时,他没有任何犹豫。如今要挥刀所向四皇子,他竟有点不知所措。章年卿对谢睿的感情太复杂了,他看着这个孩子长大,从懵懂到狠毒,从只会哀声求救,到今天的不择手段。
也许谢睿那句话说的对,他和章家之间早就脱不清干系了。
“章爱卿?”开泰帝拔高声音,章年卿被小太监狠狠一撞,立即回过神来,“臣在。”开泰帝不以为忤,笑吟吟的问他:“章爱卿意下如何?”
章年卿愣住,露出为难之色。
开泰帝对他却委以重任,“四皇子的檄文,由你来亲笔。”语气十分信任。
章年卿惶恐道:“臣恐怕难当大任……”话未说完,被开泰帝打断。开泰帝一双睿智的眼睛仿佛洞悉一切,他笑着问:“不愿意做,还是做不好呢?”淡淡敛住笑,令人送客:“章大人好好想想吧。”
宫殿巍峨阔远,章年卿一步步下台阶,两旁侍卫肃然而立。他的身影在偌大的宫殿外显的格外渺小,唯有殿内若隐若现的明黄色煜煜生辉。远远望去,万丈瞩目。刺的人眼角血红。
章年卿内心反复锤炼多次的纠结再次浮上心头。
章年卿离开宫不久,开泰帝派杨久安去探望章年卿。去时,天色微黑。章年卿亲自出来迎接,路过章鹿佑的院子时,杨久安诧异的看着一片灯火漆黑,“阿丘这么早就睡了?”
冯俏心一跳,不动声色道:“是啊,被爹训斥了,小孩子闹脾气。”
杨久安看了眼章年卿,章年卿微微余怒。杨久安又问:“阿稚也睡了?”
冯俏镇定道:“在孔家陪曾祖母。”
提起孔家,杨久安便蔫了。酒席上三人都食不知味,席上气氛尴尬无比。
离开的时候,杨久安对冯俏道:“小嫂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沉默许久,隐隐哭腔道:“我和章天德快三十年兄弟…盼以后。”微微哽咽,深深看冯俏一眼,转身离去。。
冯俏原话转告章年卿,“我不知杨世子为何不当着你的面说。不过离开前,世子爷说,好好照顾孩子。我猜他大约是知道了,但是没打算说出去。”
章年卿感慨片刻,沉吟道:“我觉得现在是个机会。谭宗贤当年说,我总能等到朝堂洗牌,现在不就是应验的时候,只是三十年变三年。”
冯俏问:“你想怎么办?”现在又不能明目张胆的联系外公。
“谁说的?”章年卿目光落向待写的檄文上。
檄文既要藏锋,又要掩机。章年卿苦不堪言,连朝也不上了,整日坐在书房里写檄文。时日一长,后腰泛疼,尾椎骨的地方钻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冯俏抱着阿丘阿稚的小衣服进屋叠起来放在枕边,孩子时常在身边不觉得什么。离开久了,心里总空落落的想念。刚叠一件,章年卿叫住她,“俏俏你过来看看我腰这怎么了。”
冯俏闻言起身,试探着按一下他指的位置,“这疼吗?”摸起来鼓鼓的,好像什么东西突出来一样。她心疼道:“别坐着了,趴到床上我看看。”
章年卿大约是疼的狠了,没有扭捏嫌矫情。立即宽衣解带趴在床边,冯俏见他动作麻利,还有一瞬间狐疑。章年卿趴好之后,冯俏心里那点暧昧的怀疑立即烟消云散。
章年卿尾椎骨红肿,鼓起个小包。冯俏试探的摁一下,包挺瓷实,章年卿没反应,看样子是不疼。冯俏愁道:“叫大夫来给你看看吧。”
章年卿情绪陡然激动,“不准!”生气的扯中衣盖住,别扭道:“伤在这种地方,看什么大夫。”
“瞧你这话说的。”冯俏眉眼弯弯,好笑道:“章大人,你怎么能忌病讳医。”尾音勾起,嗓音笑意。
章年卿难为情的看着她,又迫窘又难堪。偏生冯俏眼睛水汪清亮,嗔怪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章年卿发急道:“俏俏!”着慌的推冯俏,有些后悔让她看。
冯俏见好就收,细心的给他盖好锦被,柔声道:“不让大夫瞧便罢了。请个脉总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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