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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一米八的大男人扑倒在病床旁边,趴在老秦的身上嚎哭起来。
我以为像秦展鹏这种人是没有血性的,原来他只是没有心。他与老秦的关系不好,这么多年来没怎么关心过自己的父亲。
可是当死亡把他们分隔的时候,他也会情不自禁流露出自己的伤心和痛苦。大概,他也会后悔吧,以为老秦这次进医院不过是像往常一样身体欠佳而已。
老秦走的这天,海市下了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雨。
在徐成亮和张秘书的帮助下,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葬礼定在老秦走后的第二天,海市永久墓园。
站在墓园的白兰树下,我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张秘书走过来,小声安慰我说:“秦总走得不算痛苦,这样也好,天堂里再也没有病痛。”
“是吗?”我远远看着忙于招呼参加葬礼宾客的秦展鹏,心里泛起了一丝苦涩。“我感觉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如果明天陈律师宣布了秦总的遗嘱以后,你猜秦展鹏会不会气疯。”
张秘书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只见秦展鹏被围在一堆人当中,神情自若。
“对了,一会儿你不要站到家属席里。”张秘书凑近我的耳边,压低声音吩咐说:“这也是秦总生前的吩咐。”
我轻轻点头,抬头看着天空中飘洒的雨点发呆。又一年过去了,可是今年的春节,将会是我最难熬的一年。
“你的精神不太好,先到那边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追悼会什么时候开始。”张秘书推了推黑框眼镜,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别太伤心了,振作起来,晚点一起想办法应对明天的股东大会。”
我轻轻点头,催促张秘书说:“你去吧,我到那边坐一会儿就好。”
昨晚一夜未眠,今天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在休息室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恍惚之中,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一双铮亮的皮鞋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要不要喝热咖啡?”詹佑成站在我的面前,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递给我。
我抬起头,撞入了詹佑成幽黑的双眸里。“来了?”
詹佑成把热咖啡塞到我的手里,然后在我的身旁坐下来,轻声说:“今天早上接到张秘书的电话,我也感到很意外。我不太会安慰人,所以……节哀顺变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我无力地垂下头,看着手中的热咖啡问道。
“生死是天命,没有人能控制。”詹佑成安慰我说。
我没有说话,就这么一言不发盯着杯子发呆。直到张秘书匆匆赶过来,提醒追悼会就要开始了,我才把凉掉的咖啡喝掉,转身对詹佑成说:“我过去了。”
詹佑成看着我,流露出无言的关心。“好,我等会儿也过去了。”
老秦的葬礼还算顺利,秦展鹏的悼词是张秘书提前准备好的,读着读着他便泪流满脸了,悲痛的样子确实让人动容。
有时我也会怀疑,自从老秦走后他所流露出的伤心和痛苦,是否都出发自内心的?若然要与他撕起来,会两败躯伤吗?
徐成亮安慰我说:“要相信老秦的决定,如果秦展鹏能改过自身,万利终有一天会还给他。可是他仍旧执迷不悟,谁也帮不上忙。”
我以为至少要等到第二天宣告遗嘱的时候,才与秦展鹏撕起来。只是想不到,离开墓园回到秦宅,我还没给老秦的遗照烧香,他人已经到了。
看到我出现在秦宅的时候,秦展鹏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他坐在客厅的酸枝长椅上,翘起了二郎腿,嘴角叼着香烟,语气饱含不屑。“戏都已经演完了,你还懒在我家干什么?”
我在管家的帮忙下,为老秦上了香,毕恭毕敬地鞠躬拜祭。
自从老秦走后,我表面上变得无所依靠,内心却变得无所畏惧了。我淡定地在秦展鹏的对面坐下来,轻声问道:“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事请坦白说吧。”
秦展鹏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盯着我,夹着香烟的手微微一抖,烟灰落在洁净的茶几上。“开个价吧?”
我在心里暗笑,追问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管家说你搬进来好些日子了,到底为了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秦展鹏把烟蒂掐灭在茶盘上,抬头看着我。“一直以来我太小看你了,以为像你这种女人只不过虚有其表,想不到还挺有手段的。”
“你这是在夸我吗?”我冷笑,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自在。现在的我练就了一身金钟罩的本领,对于一些无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