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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任晖爽快承认,忽地想到什麽,瞬间神色又复阴郁,“你记得倒是挺牢。”
沈约嗤之以鼻,“我对你家那套没兴趣。但能做到这点的人想必不会太多。今天来杀我的刺客就有这水准。”
任晖摁住眉心,不是他认为忍足胡说,而是──“我习箭十七年,离心至箭发还差老大一截,而你接我一箭已经颇为勉强,如果那刺客能做到箭人合一,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沈约不说话,算是默认了。任晖伤後一箭是他接起来尚且吃力,何况那刺客?想到此处,他对自己的判定不禁有了几分怀疑。
未完待续
第九章(7)
任晖对他的态度十分反感,“到现在你都没问一句其他人的情况,你可知道世衡受伤了?”
“什……”
“你知道。”任晖打断了他,“不是已经和你的手下联系过了,你如何知道我下水救你?可就这样,你也半分担心没有。”
“现在担心有屁用,我又不是大夫。”沈约一头恼火,“老实交待吧,你家来了哪位?是不是任风一?”
任晖一怔,“你胡扯什麽?”
沈约皱眉,“‘心至箭发,箭人合一’是箭术的最高境界,这话是你三叔说的吧。”
“对。”任晖爽快承认,忽地想到什麽,瞬间神色又复阴郁,“你记得倒是挺牢。”
沈约嗤之以鼻,“我对你家那套没兴趣。但能做到这点的人想必不会太多。今天来杀我的刺客就有这水准。”
任晖摁住眉心,不是他认为沈约胡说,而是──“我习箭十七年,离心至箭发还差老大一截,而你接我一箭已经颇为勉强,如果那刺客能做到箭人合一,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沈约不说话,算是默认了。任晖伤後一箭是他接起来尚且吃力,何况那刺客?想到此处,他对自己的判定不禁有了几分怀疑。
“也不一定”,任晖又道,“我回去琢磨了很久那弩机的构造,虽然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至少发现它的速度绝非人力所能及,如果那人是用弓箭的话,绝对没有机簧的神速。但──不管你信不信,沈约,如果是爷爷想杀你的话,你连逃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任家怎可能对太子出手?我又怎可能任人去伤世衡?”任晖说到後来声色渐厉,眉头拧得死紧,他就搞不懂,沈约这是从哪来的怪念头!
沈约轻轻摇头,不再言语。他相信任晖对他家老头子的计划毫不知情,但对任老爷子来说,将旧事和盘托出就意味著给孙子撂个话,意即我都这麽明白地通知你了,该怎麽办你自己知道,只有任晖这个傻子才以为他爷爷会顾念孙子的朋友之义。何况既然那刺客能习得箭人合一,怎麽也和箭术第一门的任家脱不了关系。问题是,那刺客一击不中,为何没有追击,而是骤然退去?
这是他此刻最大的疑团。
而这疑团,却不是任晖愿意为他解释的。他总不能逮著任晖脖子问大哥啊看在咱兄弟俩多年交情告诉我你们家有几个已入化境的高手分别是谁谁谁各自拿手什麽招式好不?
云间隐约有星子闪烁,这水中汀洲虽然不小,但湿气仍重,两人拨了些芦苇搭在身上,各自无言。之前多年,沈约虽然对任晖处处提防,心底却仍是信任他的,而此刻,两人虽未讨论到日後立场,却也是不肯轻易交心了。
沈约如是,任晖亦如是。
前者恐家仇,後者念国恨。
丑末寅初,饶是天已渐热,两人却都觉寒凉,只不知是水汽还是失血缘故。闹了一夜,任晖已乏到极点,偏偏却心中沈重,睡意全无。他吐出草茎,拿起一支苇草吹起满天芦花,沈约静静看著,他一生难有卸下面具的时候,如今秘密暴露,怎样的补救都是明日之事,此时倒也不怎麽担心,心里只是空荡荡的没个著落。
半晌,任晖道:“安仁,答应我件事。”
他既不继续往下说,自然是要沈约问。沈约极不愿打破此时难得的一点平衡,沈默良久後方才问道:“说吧,我看情况。”
任晖犹豫片刻,说出了他的请求:“从今往後,再不要骗我了。”
他说得极缓、极缓,也不知是羞耻还是沈重,再想想,竟还有两分凄怆。沈约凝神细听,忽地闭上了眼,低低失笑,“你别说的好像‘沈约,明天去绿橙楼吃饭’这种事成不?”他几乎能听到任晖骨节间喀喇作响,然而意料中的拳头到底没打上来,只听任晖颓然道:“不骗人对你来说有那麽难?”
沈约依然没睁眼,声音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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