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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绝对可以信赖的人。沈持风心思周密,知道有的人心是只能勾引的,而非收买,所以在他们四岁的时候便把他们放到了儿子身边,连名字都交由他去取。两人什麽杂活都无需做,单单负责沈约的安全就好。起初几年,三人除了方便睡觉是形影不离,连衣服食物都是同制,後来沈约贪玩,时常自己溜出去,沈持风也不著急,只将两人收归自己手下,果然,没过几日,沈约就自己上门将两人要了回去,却也不再常带他们出去,只在暗处保护。
如果要做大事,身边就一定要有那麽几个可以绝对信任的人,你可以跟所有人耍心思玩手段,但如果连身边人都不能相信,这日子就不用过了。
用漫长时间处出来的感情,比什麽收买都可靠。
作为官场上的老狐狸,这是沈持风的经验之谈,他也是这麽教沈约的。
站在书房里,沈约心里很是感激。无论有多少秘密瞒著他,任晖说得对,这京城的官宦人家里只怕再没有哪对父母,有他们这般对自己好。
沈持风的心情却没有那麽愉悦。他正坐在黄花梨的扶手椅里喝著冰糖梨汤,这几日天气燥,他有点上火,是以沈母每天晚饭後都会煮点梨汤。预料到他今晚火气会格外大,她还特地加了些分量。
“云慧,去厨房加点糖,淡得慌。”
沈母翻个白眼,要与儿子单独说话就直说,还与她玩这套。但她素来温柔,点点头,端了梨汤出去,临了还不忘给儿子打个眼色,叫他乖乖受训,别给他老子讨气。沈约吐吐舌头,不责备就是好事了,他哪敢在父亲气头上再闹事。
不过父亲性子深沈,吹胡子瞪眼睛这种事估计不会发生。
不出所料,沈母出去之後,沈持风捋捋颌下三绺长须,脸上神气仍是不温不火,半点要罚的意思没有,只淡淡问道:“今晚上玩得怎麽样?”
沈约不敢撒谎,“什麽也没发现。”
沈持风凝视他片刻,“本来我是想禁你足的。你眼下的行动的确不明显,什麽端倪也瞧不出来,但那位老爷子可绝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你在家待著,哪怕名声不好听,你又恨我,也好过日後惹出大乱子。”
沈约低眉顺眼,一副乖觉模样,他原本也以为会被禁足,没想到一向心思弯弯绕的父亲今儿个却直接起来,看来自己也得换个法儿对付。“儿子知道错了,以後绝不去赌场那种地方。父亲请放心,输光家产再偷国库存银,害得咱老沈家家破人亡这种事儿子还不敢犯。”
沈持风眉心微蹙,这小子,话点到这份上还揣著明白装糊涂,以为自己那点花花肠子瞒得了谁?“既然答应了人家,回去就好好准备准备,别丢了咱老沈家的人。”他学著儿子的口气,倒也似模似样。
沈约倒抽一口凉气,他虽知父亲消息灵通,但如此快法还是让人有点吃不消,知道这遭是逃不掉了,只好愁眉苦脸地应一声是。沈持风见状,嘴角微动,这孩子,还是那麽让人操心。“今天也玩够了,跟你母亲请个安,回房休息去吧。”
沈约老老实实告退,掩上书房门时却看见母亲正端著托盘从窗边走过来。“啊啊,原来妈也会听窗根啊。”他扑上去亲了一口,凑在母亲耳边低声道,神气顽皮得紧,再不是平日里装出来的无赖相,倒真似个六岁顽童在撒娇。沈母瞪他一眼,“赶紧回去洗洗,一身臭汗。”沈约撅起嘴控诉道:“你看你看,儿子被欺负,妈你不仅不心疼,还嫌弃我。”
“哼,也不知怎麽生出来这只惫赖猴子。”沈母说得恨气,却掩不住眉梢眼角那点笑意,看沈约盯著那梨汤盅子,笑瞥他一眼,揭开盖碗,“赶紧喝几口,我又添了点,你爹发现不了。”沈约舀了一口,连声叫烫,却又舀了第二勺子,沈母瞧著儿子吃喝,心里欢喜,眼角一丝笑纹跟著弯了起来,那些隐藏著的担忧就掩了过去。沈约看得难受,低声道:“妈,我以後再不淘气了。”
沈母定定地瞧著他,眼里满是疼爱,良久才缓缓开口:“约儿,你不是淘气才去飞雪楼的,我知道。”沈约只好苦笑,他却不知这事儿连妈都知道了,刚刚父亲让妈回避,他还以为能瞒混过去。
沈母摇了摇头,“你也不用跟我保证什麽,别跟他人保证些你做不到的事情。”
沈约有些难堪,他刚刚说这话是一时冲动,但也是真心的。如果让妈这麽担心,他宁可什麽也不去查,什麽也不知道。
“晖儿对你不错,他这几年多在军里,能这麽惦著你不容易,你要记得。”沈约点头,认真应承下来。沈母盖上盖碗,抽出手巾给儿子擦了擦嘴,“任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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