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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骂道:“天广!易后!你们这俩小子嘴真是欠,胆敢戏弄我三妹!你们俩给我站着,看我不赏你们几个嘴巴!”
那两人知道苍鹰武功高强,但平时与苍鹰打闹惯了,居然丝毫不惧,将酒碗一摆,便冲上来与苍鹰扭打,苍鹰使出独门绝学“泥地滚猪功”,与那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斗得不可开交。众教徒一见有热闹可瞧,站起身来,围成一圈,搬开桌椅,在一旁鼓噪助兴,更有人设立赌局,在一旁做庄赌钱,客栈中登时热火朝天,笑语连连。李书秀与安曼看得哭笑不得,恍惚间又回想起了昔日在哈萨克部落的营火大会上,看男人为女人摔跤打架的场景。
两人互相一望,同时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怀念之情,她们想起在自己还是女孩儿的时候,在连着天的大草原上,在火光升腾的篝火旁,与那位英气勃勃的草原少年倾心相恋之事。
那位少年已然逝去,而在她们心中,又同时有了另一个人。她们两人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但却不敢细思,不想说破,索性装作浑然未觉,将这份感情就此珍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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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九婴见再闹下去实在不像话,便令众人草草整理一番,各自回房睡觉。苍鹰虽然酒量惊人,但也喝的酩酊大醉,索性就在炉火旁睡了下来。李书秀想要扶他起来,谁知苍鹰伸手一抱,把她往自己怀里拽,李书秀吓了一跳,慌忙挣脱,羞红了脸,却再也不敢上去搀扶。
安曼气呼呼的说道:“阿秀妹妹,别理这无赖,咱们回房歇着吧,这儿温暖的紧,他躺在外面,决计冻不死。”
李书秀笑道:“没错,谁让他管不住自个儿,一个劲儿的讨酒喝,最好让他冻出毛病,尝尝苦果,也能长点教训。”两人携手返回房屋,于是大堂中仅剩下苍鹰一人。
而这夜晚,也霎时变得如坟场般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惨白的月牙投下阴森的光芒,大堂中火光微弱,飘摇欲灭,一个身影从大堂中一闪而过,转眼已到了远处,此人身法奇快,落地无声,武功已臻极高境界。他来到屋外,月光照亮了他的俏脸,红唇雪肤,美目如星,此人正是九婴。
他屏住气息,左右张望,察觉并无人知晓他的举动,于是飞身跃起,施展轻功,如飞鸟般在空中滑翔而去,霎时便已隐入黑夜。
苍鹰翻身坐起,神色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事。他顺着九婴离开的方向,身影晃动,疾如骏马,瞬间已在数十丈之外,速度之快,丝毫不弱于九婴。
他所追之人远远将他甩在后头,但苍鹰精研蛆蝇尸海剑,感知异常敏锐,心思精细,很快便找到九婴在路上留下的淡淡脚印。他顺着脚印一路追赶,大约走了二十里路,穿过一片茂密寒松林,在林中找到一处模样精巧的小木屋。
小木屋外躺着三具尸体,死状凄惨,脑袋被拧断,心脏被人挖出吃了,眼睛睁大,其中充满着惊骇之色。
苍鹰见这三具尸体身旁散落着弓箭砍刀,穿着兽皮服饰,应当是丛林中的猎人。他突然察觉到有人在小屋中走动,急忙隐去气息,一时竟如同路旁岩石般无声无息,他趴在一旁草丛之中,默然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九婴从木屋中走出,苦笑道:“排山三猎,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姐姐啊姐姐,你真的愈发厉害啦。”
远方传来风声,风声凄然,宛若女子在幽幽吟唱,只见一妖怪随风飘来,身子巨大,周身满是荆棘,一颗脑袋上发辫如蛇般扭动,怪物的脸呈现青紫色,艳丽诡谲,毫无表情,她徐徐落在九婴面前,面无表情,更无半点声息。
九婴除下眼罩,凝视着这九婴妖女,那妖女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身上荆棘一片片腐朽掉落,发辫也渐渐变成秀发,约莫一顿饭的功夫,一位千娇百媚的美貌少女赫然现身。
那是九狐,赤·身·露·体的九狐。
她坐在地上,毫不掩饰自己光滑的身子,用震怒的目光望着九婴,喉咙荷荷作响,就像饥饿的野兽一般。
她用嘶哑的声音喊道:“你为何把我留在这里,这么多天都不来见我?”
九婴抹去眼中血水,叹道:“姐姐,你知道我有要紧事,不得不暂时离你而去。倒是你,你感到我呼唤你了么?”
九狐怒道:“当然了,若非如此,我怎会前往那鬼山中找你?可昆仑山里气息紊乱,到处都是天地罡气,我迷了路,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九婴忽然蹲下,抱住九狐,哭泣道:“姐姐,我对不起你,你受苦了。”他快手快脚的解下自己的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