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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乐令都为此烦扰,也不好再一笑置之,认真地解释道:&ldo;师祖和师父性情高洁,他们对池师兄和你,都视如亲弟子,绝不会有任何不公,更不会因为权势……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可以为师祖和师父担保,他们绝不会做出此事。&rdo;乐令听得直想冷笑,却强压了下去。他仿佛已看到了许多年后,他杀了秦休之后,秦弼该如何执剑站在他对面冷冷申斥:&ldo;我师父品性高洁,待你一直如亲弟子,你怎么能杀他!&rdo;秦休是秦弼的血脉至亲,也是他的师父,而他们两个又有什么关系?他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怎么现在想到,仍会觉着不高兴、不痛快,还有种倦怠得不想再搅入这一切中的感觉?乐令低着头笑了起来,这样笑着时,呼吸仿佛也比刚才畅快些。他微抬起眼,目光透过浓密的睫毛落在秦弼脸上,那笑意中竟不经意带上了几分以魔修身份生活时的放肆和魅惑:&ldo;我愿意相信堂兄的人品,但我还有些事想私下解决,不想事无巨细地通报秦师叔,堂兄可否帮我?&rdo;秦弼听出乐令对自己那番话仍不完全相信,却也不愿一味解释,只希望将来能有事实证明他所言不虚。此时既然乐令求到他,又不是什么大事,他自然一口答应下来:&ldo;师弟但说无妨,凡是我能做到的,无不应允。&rdo;乐令的笑声低沉了几分,缓缓开口:&ldo;不是什么大事。我之前祭拜师父时,听说池师兄负责北山守卫,十分辛苦,就也想帮他一帮,因此这两天要炼一件法宝。其中涉及一些从妖修水宫中学来的外道法门,不能受人打扰,亦不好叫人看见,所以想请师兄帮我瞒过秦师叔和掌门真君。&rdo;他直勾勾地盯着秦弼,忽又补充了一句:&ldo;堂兄若是觉着不该隐瞒,也可以将此事源源本本地告诉掌门和秦师叔。&rdo;秦弼忽然觉着两人之间似乎隔了扇薄绢屏风,虽然离得不远,看着对方却永远是模模糊糊,不能真切。他的心微微一沉,却是抬起头对上了那两道锐利的目光:&ldo;这件事师父若问起,我会替你遮掩的。你告诉我的,我自然会帮你处理,但是你心里若有什么事都不可以瞒着我,行不行?&rdo;他忽然倾身向前,一把抓住了乐令的肩膀,不顾一切地亲了下去。那双嘴唇温柔而干燥,在他的压迫之下微微张开,露出更润泽甘美、值得探索的柔滑口腔。这个时候那双唇中便不会说出那些让人不爱听的话,也不会流露出叫他心慌的冷笑,只会在他的索求之下愈发炙热软滑……他的手愈往下落,便发现手下抚到的肌肤越是冰冷,与他的炽热对比格外鲜明。他用力揉捻着指掌下的肌肤,欲把那副身体变得和自己一样热情,胸口却贴上了一只冰冷的手掌,甚至将他的心也冰得冷了几分。他缓缓直起身子,却看到乐令一双眼澄明如镜,正从下方看着他:&ldo;你我如今身份有别,我亦不愿以此身换取什么东西,还请堂兄自重。&rdo;秦弼的身体蓦然僵硬,指尖那点寒气已冷到了心里。秦弼黯然离去,乐令在洞中枯坐半日,也觉着甚无滋味。原先好歹手里有只可揉可团可摸可系的黑蛟寄托,如今桩桩件件都堆到眼前,却只能自己一人想法子。若是秦弼不姓秦,就凭他对自己的心意,有许多事可以托付他相助,哪还用这样退避三舍,生怕和他扯上关系?乐令叹息一阵,便将方才的事抛开,取出那盏魂灯握着,细细回想自己回到罗浮后的表现。该见的人见了,该得到的态度也得到了,只凭着他与秦休的血缘关系,还有秦弼的护持,暂时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仅以身免还不够,他得多弄一些助力,最好能帮着池煦坐上掌门之位,将那两个挡路的真君交到旁人手上对付。既还要拉拢步虚一脉,池煦交托他的一对师侄少不了要去看看。乐令起身整装,将华阳道君送的那一套仙衣上下俱换了,法宝囊里的东西也都倒换过去。道君送的法宝囊也不是他在外头买的可比,不仅里头的空间有半座大殿大小,质地亦是坚韧无比,飞剑割上去也不见损伤,放些重要的东西更加放心。都收拾好后,乐令便出了洞府,驭剑往山下飞去。饶是他想好了先去看师弟再去看师妹,那剑光却像自个儿生出主意一般,离了洞府便直投悟法峰上道藏楼去。他本来不想去看徐元应。照看法力低微的师弟师妹也还罢了,这么一个无论资历辈份在门内都排得上,还担了维护护山法阵重任的人,他回到门中就去拜见,怕是要打了朱陵真君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