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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我过的有多难,你知不知道……母亲病重,大夫说了不能动气,要好生休养,她却为了件春裳的尺头和家里的管事妈妈吵个不休,还闹到了父亲那里……太太就是让她气死的……让我嫁给她的侄儿,我宁愿去死……”
“可你死了,岂不走了二太太的老路!”沈穆清幽幽地道。
沈月溶愣住。
“我的话,姐姐好好想想!”沈穆清见火侯差不多了,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帮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出了屋子。
杨妈妈送她出了香圃园。
沈穆清叫了李妈妈来:“你亲自去看着,有什么动静,都要报给我听。”
李妈妈应声而去。
回到朝熙堂,沈穆清把事情的经过略略讲了一遍。
李氏听了,长叹一气,道:“老爷说,那姓任的是个人才……只是照我看来,什么人才不人才,只要他人品端正,能本本分分地过日子就行了。是人才的,反而守不住这平淡日子。”
的确是这样。太过野心的人,不安于平淡;安于平淡的人,自然在事业上没什么建树……做为父亲,一般都欣赏有野心的人;而做为母亲,却总希望儿女的生活能够健康平安就好!这也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不同吧!
“过两天我们去庙里,让她也跟着去散散心吧!”李氏语气里带着几份怜悯,“说起来,自从她到京都以来,还没有一天安生的。跟着我们去吃吃斋饭,听玄清师傅讲讲因果,也许慢慢的就会想通了。”
事情会这么简单的吗?
沈穆清很是怀疑。
但让沈月溶出去走走,散散心,总能改善一下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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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棕棍开道,旁边有护院随行,后面跟着管家、小厮,十来辆黑漆翘头描金马车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朝苜蓿山而去。
沈穆清和李氏、沈月溶坐在那第三辆马车上。
她正好奇地撩开车帘朝外望着。
天色还早,薄薄的晨雾还没有完全散去,路上已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快把帘子放下来,”李氏笑道,“早上寒气重,小心凉着了。”
沈穆清从善如流地放下了帘子,依偎着李氏坐好:“这样大的排场,不会被御史弹劾吧!”
李氏从一旁小几上的黑漆雕花攒盒里拿起一块云片糕塞进了沈穆清的嘴里:“这事,是商量过老爷的……你就别操那瞎心了!”说着,又看了看坐在对面如泥塑菩萨般的沈月溶,拿起一块玫瑰杏仁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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