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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深衣也吓得瞌睡全无,等听了个分明,也强忍着惧意去瞄那殿下的阎王。
那阎王今日一身黄衣将他修饰的如魏晋时的名士一般,瞥见怂龙的眼凝在他身上,笑了笑就把这包袱扔了回去:“殿下自登基之后应自己做决定了。”
做决定?怎么做?难道还真要昧了良心,顶着脖子上的刀将先帝追封成明君,圣君?如此又将弑君的陆都督置于何地?
可陆知弥的虽是笑着,可眼底像藏着一块冰,随意一瞟那龙椅上的怂龙,好似再说,悠着点儿,你这条贱命还在我手上。
可是不追封,又寒了满朝文武的心,一代君王,父皇被人杀了,还得向杀父之人低头,连个封号都不敢给,如此窝囊的君王,有哪个臣子敢去追随?
待想通了这些理儿,朱深衣又斟酌了半晌,才开口试探道:“先帝创业未遂而中道崩溃,不巧,前几日给我拖了个梦,因着没能完成祖上的圣业,暮年还沉迷声色,尤是后悔尤是痛心,故交待我万万不可给他追封谥号,他无脸去见列祖列宗。”
朱深衣这厢说的没错,先帝暮年沉耽声色,信任逆臣,不然也不会落此下场,群臣听了最多悱恻一句圣上不孝,还能说个别的?
见群臣静了,深衣又道:“然孤梦醒时分尤为痛心,父皇因着没有完成祖训连谥号都不敢要,孤若是能光复了这万里河山便是在追封先帝也未尝不可,若是不能孤便不建陵墓,百年之后化成一抔泥土散了这黄河之中,如此,你们可满意?”
一番话听得群臣是又震惊又痛心,这小皇子可不若先帝时那般昏庸,能在陆知弥的威逼利诱下说出这般有骨气又适宜的话已是不易,当下听得眼眶只热,跪下膝盖齐呼:“皇上圣明!”
无论哪个帝王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修建陵墓,为了笼络群臣之心做出这样的承诺已是不易,陆知弥可知道他这话不仅仅是对群臣说的,还宽了他的心。
瞧瞧,你杀了我爹,我不计较,不让给我爹追封,我也不计较,如今我连陵墓都不修了,你可是满意了?
但见群臣之中唯有陆都督鹤立鸡群,没有屈半点儿膝盖,听罢这番话后笑着对适才发问的臣子道:“李尚书如今你可是满意?”
李尚书原就是墙头之草,见小皇帝懦弱便存了要下他威风的意思,如今皇帝连陵墓都不要建了,说待百年之后化成一抔土散了江河里去,此话出后他李尚书不该是朝中的罪臣?当是时便吓得两股战战,跪在地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
可朱深衣不在意,对于她而言反正一条命捏在陆都督的手里,想要她死还不简单?况且她死了,躺在哪还不是一样?
但陆知弥却觉得这怂龙说的怪可怜巴巴的,他陆知弥想要皇位不错,可没有心狠手辣要将他处理个尸骨不留的心思,当下便发了声儿,打乱了这布局:“皇上真是至孝至廉之人,皇上不愿修建陵墓,可我们做臣子的极为不忍,不如这样皇上您的陵墓就不用国库里出银钱来修了,我们做臣子的理应尽力而为,我陆知弥第一个将每年的俸禄交给您,让皇上将心宽了。”
此言一出,朱深衣梗的一声差点儿气没喘过来,好不容易卖了个可怜笼络了人心,如今被陆知弥这样一挑,怕是群臣连恨死她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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