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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动静也惊动了后面的人,跟来的官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即使有心救驾也无济于事,再后方的征远军在混乱中被人潮隔断,这里不是战场,到处都是平民百姓,刺客混在其中,他们想做什么都无从下手。千钧一发之际,贺怀翎从马上一跃而起,竟是一路踏着横冲直闯的人群飞身到了祝云璟的马车顶上,有如从天而降的神兵,一剑挑开了那已经跳到了车辕上来的刺客,高大的身躯跃下,挡在了车门前。祝云璟似有感应,小心翼翼地拉开了一道车门缝,一片混乱中他看得不甚真切,只见那人从容地剑挑刺客矫健如豹的背影,和沾上了鲜血更显肃杀的侧脸。当最后一个刺客也被贺怀翎一剑拿下,骚乱终于按了下去,贺怀翎将人扔给战战兢兢前来请罪的京卫军统领,回身问候了祝云璟一句。祝云璟推开车门,贺怀翎恰好抬眼望过来,俩人目光短暂的相触后贺怀翎垂眸,告退回了后方的马上去。祝云璟冷声吩咐那京卫军统领:“别让人死了,问清楚哪里来的,留待陛下处置。”京卫军统领赶紧应下:“诺。”迎接凯旋之师却演变成了一场刺杀闹剧,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得受牵连,自是晦气,后半程由京卫军开道,一路加快速度,直接进了宫。祝云璟回了东宫去,大街上发生的事情自会有人去与昭阳帝禀报,不需要他多嘴,况且这会儿昭阳帝还要接见有功的将士,并没有功夫搭理他。晌午之时,祝云瑄跑来东宫蹭吃蹭喝,顺便慰问受到了惊吓的太子哥哥。祝云璟倒没真的吓到,就是心情颇为复杂而已,祝云瑄显然已经听说了刺杀一事,缠着祝云璟问东问西,似是对贺怀翎十分感兴趣。“听说是贺将军神功盖世、从天而降,以一敌百救了太子哥哥,才一个早上而已,就已经传得阖宫尽知了,他真有那么厉害吗?”祝云璟冷笑:“是啊,大出了风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了孤,别说这宫里,恐怕这会儿已经满京城都传遍了。”战场上再多神勇不凡的传说都比不上亲眼所见来得震撼,今日这一出过后,贺怀翎在京中的声望更要大涨了。祝云瑄哈哈一笑,并没有体会到他太子哥哥快要吐血的心情,反而更好奇了:“那贺将军到底长什么样?真像传闻中那般青面獠牙凶神恶煞吗?”祝云璟十分不耐烦:“晚上父皇设宴慰劳有功将士,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贺怀翎虽是贵妃侄子,但外戚也不能随便进宫,在随父出征之前贺怀翎还不曾入朝堂,别说那个时候年岁还小的祝云瑄,便是祝云璟,在贺怀翎的声名大噪前,也并不知道贺家还有这样一个人物,今日亦是 一场闹剧傍晚时分,昭阳帝在隆恩殿设宴,慰劳凯旋归来的征远将士,王公大臣、文武百官陪同。最风光之人莫过于贺怀翎,昭阳帝对他是极尽褒奖赞美之词,只恨自己没生出个这么有出息的儿子来,下午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圣旨,对征远军中的有功之臣论功行赏、加官进爵,贺怀翎被封定远侯,赐侯府,赏金千两、良田百顷。祝云瑄坐在祝云璟身边,喝着果酒托着腮打量着对面正与祝云珣低声私语的贺怀翎,片刻之后,他轻笑出声,与祝云璟道:“这个贺将军长得其实一表人才的嘛,凶是凶了点,却也是英姿勃发,那些流言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祝云璟斜眼睨向祝云瑄:“怎么?你看上他了?”祝云瑄不服:“哪的话,我可不像太子哥哥你,我将来定是要娶个倾国倾城美艳无双的皇子妃的,而且一定得是女人!”祝云璟没有理他,瞥了一眼那贺怀翎,将杯中的酒倒进了嘴里。说笑几句后,祝云瑄凑近祝云璟,小声提醒他:“我刚看了半日,那些殷勤着去给贺将军敬酒的老家伙,对着二哥也热络得很,他们这是都不把太子哥哥你放在眼里啊?”若非知道自己这个小弟弟心思刁钻却一心向着自己,祝云璟当真要怀疑他是在挑拨离间了:“在你眼里谁不是老家伙?”祝云瑄眨了眨眼睛:“太子哥哥风华正茂,自然不是。”“少贫嘴。”“太子哥哥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祝云璟看向御座之上已经有些微醺的昭阳帝,勾起唇角:“不用担心,父皇只给他封了定远侯,却只字不提加官之事,一个没有实职的勋贵,在这京城里是最不值钱的,怕什么。”“可他手里还有追随他一块回京的八万征远军呢。”“急什么,兵权,他早晚得交出来。”酒过三巡,不胜酒力的昭阳帝被内侍搀扶着先退席回了寝宫去,留下祝云璟继续主持宴席。皇帝不在,下头的人便没了顾忌,这些战场上下来的兵痞子们个个豪迈不羁,嫌弃拿杯子喝酒不过瘾,纷纷要求换上大碗,有人起了兴致,竟是直接抓着酒坛子就与同僚斗起了酒,大口大口往嘴里灌,旁的人大声叫好,一时间隆恩殿里沸反盈天、热闹无比。陪宴的文官大抵看不惯这些武将的粗鲁做派,但今日是给征远军接风洗尘,祝云璟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