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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乘骑非同寻常。当下一声长嘶,四蹄翻飞,拖着滚滚沙尘往驿道飞驰而去。
见主子突然离去,正射得高兴的阿史摩乌古斯慌忙连滚带爬地跃上马背,试图紧随李天郎而去。赵陵将他喝住,令他远远跟随,既不得叨扰,也不可护卫有失。阿史摩乌古斯呲牙应了,一提马缰追了下去。阿米丽雅原本舍不得走。
一边是魂牵梦绕的家乡,一边是今世千年的情缘。
一边是亡国家破的国仇家恨,一边是情义交织的恩爱缠绵。
舍谁弃谁?爱谁恨谁?
阿米丽雅知道,正如李天郎所说,这也许是她返乡地最后机会,但她的心告诉她,虽然可能永远回不了家乡,可是她更舍不得自己心爱的男人。弟弟赫纳利在信里一再恳请她回去,说自己现在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了,父亲远在长安,只怕终究会老死异乡,如今,希望姐姐回来,与之相依为命……思念痛惜之情洒落于沁泪书简,令阿米丽雅心如刀绞。她不断安尉自己,弟弟虽年幼,但他是小勃律无可争议的君主,作为一个国王,必须能够经得起历练和磨难,必须撑得起一片属于自己地天空。而自己的情郎,却是一个孤苦凄凉的人,整个天下似乎都漠视他抛弃他,他显得那么无助而无奈,他绝对更需要关爱,更需要女人和家。而自己,早已想不到自己是什么公主,而只是一个渴望和自己所爱的男人厮守一生的女人。
所以,留下吧!
留下吧!
但是……
杜环和马博带着阿悉兰达干来拜见公主,一进门,阿悉兰达干便痛哭流涕地拜服在地。虽然阿米丽雅从来都不喜欢这个过于八面玲珑的臣子,但见到家乡人,听到熟悉的乡音,心情也难捺激动。待阿悉兰达干站起,阿米丽雅详问了小勃律和弟弟近况,得知一切安好,十分欣慰,只是问到使团在安西使命,阿悉兰达干有些闪烁其辞,不时回头看杜环脸色。看到堂堂小勃律大相居然在一个小小汉人书记面前如此唯唯诺诺,畏首畏尾,原本潜伏在阿米丽雅心底深处的皇家傲气被骤然激发出来,她厉声说道:“吉尔吉特(小勃律)虽小,却也自成一国,基业承自千年祖先,比不得大唐幅员辽阔,物华天宝,但为国却与大唐无异,可为兄弟之邦!大相出使上国,礼数周到自然应当,低三下四,奴颜媚骨却是万万不可!”
阿悉兰达干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将天朝册封的情况大致说了些,西征差遣之似自是万不敢说。
“什么国号归仁,什么归仁都督,如此骄横霸道,华夏礼仪之邦就是如此宽厚仁慈么!”阿米丽雅激愤地说,“恃强凌弱,与虎狼何异!”
马博听不懂小勃律话,杜环却听得清清楚楚,神色顿显尴尬。阿悉兰达干见杜环脸色阴晦,立时面若土色,暗叫糟糕,但他自己却又不能让公主不说。只有伏地支吾,嚅嚅叩首,暗地里不断向杜环示意此事与已无干。
“大人,这胖子吱吱呱呱给夫人说了什么让夫人这么生气?”看到一向温柔随和的阿米丽雅气红了脸,马博气恼地问杜环,“是说在刘大人那里听到的话么!那些将军们实在可恨,怎么会这样说咱家大人和夫人!”
“马博,说!怎么回事?”听见马博的话,阿米丽雅一惊,“你但说无妨!”
马博一愣,看看杜环,杜环此时恨不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干咳了一声假装喝茶;他接着又看看满头大汗的阿悉兰达干,阿悉兰达干一碰上马博的目光赶紧躲了开去,他正在揪心自己如何脱得干系,哪里管得了其它人!“夫人,这个……”马博犹豫着开了口,“小的不太会说话,这个……”
“听到什么就说什么!”阿米丽雅尽量使自己平和下来,“你慢慢说,说什么我都不怪你!”
“小的怕说了会惹夫人生气!”马博为难地搓着手。“大人知道会责怪小的!”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我也不会告诉你家大人!”阿米丽雅坐了下来,幽雅地用裙边飘然裹住她的双脚,“你只管实话实说!”
马博无奈,舔了舔舌头,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他去送信给欲出使小勃律的刘单,随便去接阿悉兰达干。恰巧段秀实、王滔等人也在刘单处饮酒。言谈间谈到李天郎的编练新军。段秀实戏称李天郎如此这般纯粹是教狗学虎,赶鸭子上架,未免自寻烦恼,白白浪费精力不说,还折进去好不容易拼出来的功名。王滔更是大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教会胡人汉家兵法,万一胡人造反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知李都尉安的什么心?此言一出,有人立即提及阿米丽雅,笑言是不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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