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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不能算是是被迫,正如当今皇上对自己说的,“中原虽大。却也未必是容身之处……”
大雪纷飞,李天郎一行二十余人踏上了西去的漫漫归途。当站在骊山上最后一次回望喧闹繁华的长安城时,李天郎心里骤然有撕裂般的疼痛。这个连接着自己太多辛酸和重负的地方,原以为和自己已了无关系,没想到在离开地时候,才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脐带,依旧和它血脉相连。脐带可以割断。但却留下了戳印般的肚脐眼,平日没什么用,也不会注意到它。但娘胎里带来的这个不起眼的东西依旧会在某个时候提醒你它的存在……
漫天飞舞的雪花飘落在“风雷”“电策”浓密的长毛上,宽大额头前地鬃毛不时被寒风吹散,挡住四只炯炯有神的狗眼。抖落着满头雪花,“风雷”“电策”眼神里满是欢跃,鼻孔里喷出的热气都是喜洋洋地,看来寒冷的风雪不仅丝毫没有影响它们的情绪,反而让它们更加活蹦乱跳,兴奋不已,仿佛回到了它们历代祖先生活的雪域高原。当初。这两个还是嗷嗷待哺的小生灵是在一只战死的巨边找到的,它们的凶悍的母亲浑身都插着箭,死前它跟随它地吐蕃主人一起和唐军将士拼了个你死我活,生生咬死了3匹战马。李天郎早就耳闻过这种被吐蕃人称为“多启”的神犬。它们几乎就是半狗半兽的怪物,除了凶悍好斗外。吐蕃巨獒最大的特点就是对主人地誓死忠诚,对吐蕃人而言,它们既是守护家园的朋友地助手,也是天神派来的使者。据说养育吐蕃人的青稞就是由狗衔来才开始播种的。因此藏族同胞对狗格外仁慈,格外宠爱,常常把它们视着自己家庭的一员。“多启”意思是“拴住的狗”,明明是野性十足可以和豹子对阵血拼的猛兽,却偏偏叫这个名字,确是意味深长。
骄奢安逸的中原一直令它们异常烦躁,只有踏上这冰天雪地的西归之途,两头巨獒才神气活现起来。在它们眼里,被世人视为苦寒的西域,才是它们理所当然的家,剽悍刚烈的寒风和冰雪,才是它们魂牵梦绕的故乡。它们不是人,却比人更重情义,没有什么能够蛊惑他们归乡的强烈愿望。
故乡才有自由,故乡才有朋友和亲,甚至故乡的敌人都是那么令人感到莫名的痛快!
阿米丽雅一路的话很少,这和她来时可不一样。那时即使忧心父亲的安危,她也没有这么郁郁寡欢。李天郎知道,那些留居长安的小勃律人深深伤害了公主的骄傲和自尊,他们的背叛不仅让公主切齿痛恨,也重新撕裂了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口。这道伤口,偏偏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因而两人间本已淡漠的仇恨又被激发出来……李天郎叹口气,这确实是一个死结,他没有办法将它解开,相信阿米丽雅也解不开,他和她都不知道该怎样确定自己在对方心中的角色,仇敌?情人?还是恩怨抵消的陌路……
“风雷”“电策”互相碰着鼻子,神态亲热。高仙芝和李天郎的春节都是在匆匆的行军途中度过的。
迫于条件,李天郎只是给飘落日本音训全无的母亲敬了一杯酒,慰劳自己和部下一人一碗饺子,这些还是路过交河时买办的。孤苦戍边人的春节,也就如此。
阿米丽雅明显地清瘦下来,跟李天郎生分了很多,经常长时间地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天郎也从来不去打搅她,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心病还需心药医,而他自己都在害病,没有药给别人。
经过近两个月的辛劳跋涉,李天郎一行终于回到了安西都护府所在地——龟兹镇,比高仙芝提前六天。
在自己简陋的居所里,李天郎刚从死沉死沉的睡梦中醒过来。眼前是公主呆立的背影,从她梳洗整齐的头发来看,阿米丽雅起来很久了。对面的铜镜里映出公主美丽而憔悴的脸,绿色的大眼睛里滚动着迷茫的怪异……
“起来了?这么早?”李天郎哗哗地穿上衣服,今天要干的事情很多,先要去都督府里拜见封常清,听他有什么安排;还要到贺娄余润那里报到,并回营备战……离开那么久,也不知道赵陵、马大元以及西凉团的弟兄们怎么样了。
昨晚阿米丽雅就象疯狂的母兽,一次又一次地让他燃烧,仿佛要将旅途中的亏欠一并偿还。在淫乱的激情中。公主用牙齿狠狠咬着他的胸膛,有冰凉的液体沁落在他地发烫的胸口,那不象是欲望的汗水,而更象是泪……
“好好休息吧,我要去府里了……”李天郎整整衣冠,将兵器和战袍一一束好,公主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后拉了拉李天郎皱巴巴的袍角。“很累吧……中午我不回来了。你多去准备准备……”走到门边的李天郎突然停下脚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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