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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身边,就是因为心思玲珑,可这会脑子打结,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更让他崩溃的是,他居然跟着小王爷发疯,抬眼细细观察了空地上的魏武,眯眼看清那人不停滚动的喉结和满头阵雨似的热汗,一本正经的敲定:“渴!”
等他铿锵掷下这一句,他才彻头彻尾的恢复正常,暗自恼怒一瞬自己不够坚定冷静,这才犹豫的问道:“王爷,你不生气么?”
换了旁人早就气的七窍生烟神志不清,可赵子衿上一世被人骂多了,对于谩骂和侮辱习以为常,生出了铜墙铁壁似的盔甲,流言蜚语虽甚于刀枪剑戟,却也伤不到他,故而就算他爹被人泼了满身污水,自己也成了没□的,他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情况越是凶险,他就越是冷静,他他听了一小段,发现大半都是针对他爹赵引在泼脏水,意图就十分明确,对方是想激怒他。想通这点,他就愈发冷眼旁观,看着魏武卖力的叫骂,声音渐渐嘶哑,听见孟淮阴问话,只道:“没什么好气的,我有没有屁//眼,难道他还比我清楚?”
他越是正经,效果就越是喜感,孟淮阴磕紧了牙关,才死活憋出了没笑出声来,只是面部肌肉扭曲的厉害。孟淮阴嘴角弯起又抿直,如此重复几次后,看着楼下问道:“王爷,此人上前叫阵,我们该如何应对?”
怀南王手握兵符半枚,洛城大军将领又全是归附赵秉的武官,赵秉当众宣布过,若是他不在的时候,就问怀南王拿主意。
赵子衿不欲久留,作势转身离开,边道:“杂碎啰啰别管,由他去骂,他不是渴了么,那就叫他太阳落山之前,都别喝水。”
孟淮阴合手道声:“是。”
那日下午,幽国的魏武从正午开始叫阵,一直到傍晚夕阳西下,愣是没有停过嘴,骂的声嘶力竭又不好撤退,他每次觉得没意思的时候,敌方就会有个大嗓门跳上城头挑衅,说你他娘的怎么词穷了,爷爷还没听够呢。
魏武的个有勇无谋的蠢货,立刻就中计,等他忍着嗓子里火烧火燎的灼痛开骂了,对面那位跳下去又沉寂了,如此反复十来次,魏武这傻子才终于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耍他,格老子的。
西原大军藏匿洛城,自从祈王抵达后就再也没开城出兵,只是死守城墙。幽国一直在准备云梯火箭,见对方一直毫无动静,像一条死狗似的屯在城内,于是放肆起来,营地越溯越近,由最开始的离城二十里,渐近为十五里、十里,而今竟然屯在城外五里处,早就越过了边防线,可西原军队毫无反应,他们得寸进尺,作战的云梯、竹箭、刀枪一车车往前推运,夜里营帐的火光,密集的像是燎原的野火。
九月十四日巳时三刻,幽国兵结城下,再次派出一人上前叫战,那人一张脸尖嘴猴腮,眉眼贼溜斜视,一看就是阴险下流之辈。只见这人策马跑上空地,什么狠话都不放,扯开嗓子猛喊:“请怀南王赵子衿上城楼一见。”
孟淮阴不欲理他,也没叫人去通传,谁知这人喊了一个时辰,猛然换脸,高喊道:“我幽国以礼相待,西原的诸位实在欺人太甚,那就怪不得我这边唐突了,带出来!”
他头也不回的朝后一扬手,幽国潮水似的大军突然分出一道空隙来,一辆囚车由人驾驶着从中跑出,行到那人身后停下。
囚车中用锁链烤着一个人,并未穿着白色的纹字囚衣,身上也算干净,男人头发花白,昏迷不醒,头部歪倒朝左,隐约能看见轮廓。
囚车四角各自站了一个黑衣人,三人手按在腰刀,一人横刀压在囚犯颈上,就算此人已然昏迷,都如此森然戒备,可见这人,是非比寻常的筹码。
守城的多是下等新兵,许多并不认识此人,可孟淮阴却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惊呼出声来,他好歹保持着镇定还未失态,可一旁刚上城楼来巡视的骁骑将军李云山却突然扑上城头,失神激愤的大喊一声:“老王爷——”
一炷香后,赵子衿从屋檐上直飙上城头,鸿毛似的轻飘飘落在了箭口上,他面容肃穆冰冷,旷野的长风将他黑色的衣摆和白发向后吹去,使他看起来,像是长白山巅的仙人一样,就要乘风归去,可浑身的层层的杀意,又让人忍不住脊背发寒,毒蛇一般将人盯住,就无处可逃。
上前叫阵的猥琐中年人怔忪半晌,心有戚戚的转达了国师邱先生的命令,让怀南王明日,至崔嵬谷一决生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否则,老王爷不仅晚节不保,尸体会被串起来,挂在幽国行军的高旗上,他们不介意,让老王爷和天下人坦诚相见。
然后这人带着囚车,很快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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