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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针都是刺在蛙脑与脊索之间,将脑髓和脊髓双双毁去,故而青蛙未死,却肌肉松弛下来无法活动。
纵然知道他并无恶心,然而这样残酷的手段,还是让她心悸了一下。
若是用在人身上……深衣强迫自己不要往这种不可能的方向上想,专心去做饭。
肉对于陌少仍然是禁忌。上一次深衣和老酒鬼偷偷摸摸说起给陌少吃肉的事情,被他听见了,竟又去吐了一回。深衣便再不敢给他混肉食了,干脆每顿都给他端一盘单独的清淡肉菜进去,试图唤起他“不吃就是浪费”的愧疚。
这一招曾经一度看起来十分奏效,因为端出来的盘子都空了。可是后来深衣发现她养在湖中的小呆子不怎么吃东西了,而且还愈来愈肥。她大惑不解,有天中午便多了个心眼,果然听见陌少窗下细碎水响。小呆子四只肥爪子踩着水,长长的脖子讨好地探得高高的。
一枚鱼丸从窗口丢下,小呆子漂亮地一个扑腾,稳稳接在口中,吞了下去……
所以本该长在陌少身上的肉,全长在小呆子身上了。
深衣深觉挫败,可陌少似乎是有心结,这个习性,也只能慢慢改了。
晚上睡在床上,深衣爬到陌少身上趴着,闷闷地说:“我画完船图,你真的要把我送走么?”
陌少握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别过头去不看她近在咫尺的脸,深吸了口气道:“你先回家。我们……来日方长。”
深衣挣开他手,把他的头扳正过来,嘟着嘴道:“为什么要先回家?——别跟我讲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家不讲究这些!反正都是要一起的,为什么要分开?”
陌少推着她:“你……下来!”
深衣像只小猫一样乱扭着小身子,黏糊着声音道:“不……你要赶我走……我不下来……”
夏日里穿得衣服本来就少,深衣还这般贴在陌少身上扭来扭去的,让他又浑身紧绷起来。
深衣一耍赖,陌少就没办法,索性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在床铺上。
深衣惊恐地瞪大了眼,被摁着腕的两手拍打着床板:“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要干嘛!”
陌少没好气道:“你也知道怕啊?”
他敛正了脸色,严肃道:“中原现下不大安宁,你先回家避一避,待我办妥了事情,我们的爹娘回来,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深衣望着他漆黑如渊的眸子,静水流深,笃定沉稳,之前躁动的心绪突然安宁了下来,收束了手脚,乖乖道:“好。”想了想又郑重道:“你不许丢下我。”
陌少的眼色沉了沉,有一丝的锋芒闪过,哑哑道:“绝不丢下。”
深衣得了他的保证,心满意足,抱住他的胳膊道:“睡觉!”翻腾了两下,又滚进他的怀里,闭着眼嗲嗲道:“抱——”
陌少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叹气道:“深衣……”
可怀里小人儿嘴角含笑,紧闭双眼长睫不颤,不知是真睡着还是装睡着,却不答言了。
一月之期很快就到。这天阳光大好,一刹海中清波粼粼,如金鳞万片,灿灿烂烂闪耀到碧蓝天际去。
久未下湖的深衣如同上了岸的鱼一样开始渴水,便在陌少午睡的时候,丢下船图不画,摸下水去痛痛快快地游了一个时辰。
待上岸擦身换衣后回到制图房,蓦地见到陌少正襟危坐在那张大桌之前,面前摆放着她的船图。而陌少脸上,是久违的阴沉。
自打二人互明了心意,陌少已经好久不曾那般作色过了。
深衣心道不妙,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照我之前算的进度,你无论如何今天也该画完了,为何还差这么多?”
又是这种冰冷带怒的声音,深衣听着便头大了,争辩道:“我画得精细些,就慢了,这样有什么问题么?你为何要这般凶我?”
“我也没觉得有多精细。你分明就是故意拖沓。”
陌少一针见血,丝毫不留情面,态度甚是冷硬。
便是父亲也从来不曾这样疾言厉色的苛责过她。深衣眼圈顿时就红了,鼻子一酸,哽着嗓子道:“我就是不想这么快走,就是想再拖两天!有错吗?你这么急着赶我走,那我现在就走好了,免得你看着碍眼!”
深衣只觉得委屈至极。她舍不得这么快离开他,故意画得慢些,想在湖心苑与他多待些时日。谁知她的这番心思他不但不理解,反而还给她脸色看,这如何不让她冷了心意?
她总觉得陌少谨慎太过,几番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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