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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他走后顺便带上了门,我坐在唯一可以坐的床上,回想事情的发展还真是出人意料,颇多转折。
真有点渴了,打开冻柜拿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饮料出来。“雪利酒。”环顾四周没有杯子,就瓶口喝一口。管他呢,我现在还有什么仪表气度的顾忌?
头、痛、欲、裂!
这是个陌生的地方,我确信。
不大的房间,除了床,没有别的家具,到处堆满了唱片一类的东西。
按住阵阵痛楚的头,我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喝过几口酒以后的事情。
这么说,我是喝醉了。
外面隐隐有歌声传进来,细听之下,发现是昨晚我唱过的一段。“风有断续美,心又何须归,随明月逐清辉去到异乡不再回……”
“啊。”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第六章两生花第六节
推开门,我不禁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与昨晚劲爆的黑色紧身服相比,龙今天的装扮显然更怪异。里面是轻纱的长袍,外面居然还系着一领分红色的围裙。
“预言何足贵,真实只惹泪,弃昨日忘明天作一段生死追……你醒了?”
他动作一点没停,“正好我刚做了饭,过来吃吧。”
“呃……哦。”我迟疑地答应着,对他莫名的熟捻十分不习惯,但还是走到桌边去。
“刚刚那两句我最喜欢了。”他麻利地分好盘子,就开始舀汤。“你自己作的歌吗?从来没听过。”
“我只是作曲罢了。”词,是那以前从一本古董书上抄下来的,作者是早不可考了。那时母亲为了培养我的乐感让我学了一段时间乐器,一时兴起就作了这首歌。尘封了这许久,想不到还能够一字不差地唱出来……
“词呢?”
“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作的,我也不知道名字。”
“这样。”他稍微思索一下就兴奋地喊起来,“那就不会有版权方面的问题了,太好了。”
他说话出奇地快,吐词却极清楚,不会让人听不清楚。
“我想过了,这首歌把节奏改一改,可以当舞曲。今晚去把改编过的唱给你听吧。”
“请……请问,”好不容易找到个空挡,“我昨晚是喝醉了吧?”
“恩。”他颇感有趣地笑起来,“你不会喝酒吧。只喝了半瓶,又是低度酒,居然也会醉。”
“你叫龙是吗?”
“安达西达斯。大家都叫我龙。不过记住哦,真名是安达西达斯。”
“安达西达斯。”我重复一遍这拗口的名字,“龙?”
“龙是艺名,知道吧,表演时用的名字。”他已经很快地吃完了饭,“你饿就多吃点,我会等你的。”
“不用等我了,我会收拾餐具的。”
“是等你一切去‘夜都’啊,快到表演时间了。”
夜都?那个夜总会?“不是晚上才营业的?”
“是啊。”他突然又笑了,“你睡了一天一夜你不知道吗?”
啊。
那就没办法离开了。这时候去机场无非是自投罗网,索性和龙一起去。
营业时间未到,龙他们先换了衣服作些联系。我觉得比起他们的衣着我更容易接受他们的音乐,不是宁静怡人的乐曲,激烈放纵,似乎在发泄心中的负面情绪。听着这音乐,会躁动会不安,但也痛快淋漓,象夏天里浇一桶冰水,不舒服,但是很畅快。
“杜兰。”龙在舞台上打个响指,笑容晴灿,我意识到他要我注意下一首歌。
这节奏——好快,加进鼓声让心脏也不觉跟着颠簸起伏,龙的鼓比鼓手还棒,每一击都和着心跳,或者,是心跳每一跳都和着鼓声,我分不清。
幽怨的曲调变了激越的声音,龙的声音从各种乐器的包围中破茧而出。
“悬崖上的美
几人能体会
一段尘缘倾醉深深深不悔
手心流的水
无情也有罪
叹断了琴弦方知心早已成灰……”
这歌也可以唱得如此激昂,我从来不知道,龙,真是个天才。
“怎么样?”还没从情绪中拔出自己,龙已汗水淋淋地站在我面前。
“非常好。”我衷心地说。
“一起来吧,离营业还有半个多小时。”龙不容分说打个让我上台的手势,我只稍一犹豫,就跟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