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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慈深锁眉头:“至于我,本来就跟小鹿姑姑并不熟悉;又何必仿佛久别重逢依依不舍的呢?至于方才你说的什么……”
徐慈皱着眉,几乎怀疑自己方才是听错了,或者面前这女孩子有些失心疯了。
终于他一摇头,只言简意赅地说道:“请你不要再如此唐突、胡言乱语的了。”
“哥哥,”泪从嘴角滑过,又沿着脸颊掉落,仙草仰头看着他,喃喃道:“真的是我啊,哥哥。”
徐慈心头巨震。
他皱眉看着仙草双眸通红带泪的模样,以及那眼神之中无法掩饰的依恋,他淡漠寒冷的心头竟掠过一丝异样。
只是徐慈还未开口,却见跟他一块儿从沧州牢城营里而来的差拨等人,从院门处一拥而进。
大家看见徐慈,忙围过来,又见仙草在旁,却不知她是什么身份,看打扮不像是县衙的丫鬟,又不像是主子,且跟徐慈之间的相处颇为古怪,当下都盯着她看。
徐慈看瞥一眼仙草,不再理会她,转身请众人入内。
有人便问徐慈:“那女孩子是何人?”
徐慈道:“是皇上赐给禹将军的宫女。”
大家这才明白,纷纷发出惊叹,有人说道:“怪道长的那样好看,原来是宫内的贵人。”
正要进门的时候,一人回头盯着仙草,问徐慈:“这宫女跟哥哥在说什么?怎么她还哭了?”
徐慈道:“没什么,只因跟她同行的一名宫女给山贼伤了,所以她来打听山贼的情形,一时伤感吧。”
大家这才明白。
仙草盯着徐慈的身影,他却连回头看自己一眼都不曾。
离开南跨院的时候,仙草有些失魂落魄。
之前她百般筹谋,寻思着要见徐慈,却低估了自己见徐慈之后是如何反应。
本来她打算着,起初绝对不能操之过急,毕竟这种还魂之事匪夷所思,是绝对没有人会相信的,何况她很明白徐慈的性子,若贸然告诉,恐怕会适得其反。
毕竟要等自己跟徐慈相处一段时间,至少让他相信自己后,再徐徐地透露出来。
但是方才看着徐慈冷淡的脸色,拒人千里的模样,仙草竟然无法按捺涌动的情绪。
果然结果如她先前所料。
仙草垂头丧气地往回走,才拐过月门,冷不防有道影子从旁边掠了出来,一把捂住她的嘴。
仙草猝不及防,连呼救都来不及,眼前一花,给那人拽着倒行。
等到对方停步,仙草定神看时,却见自己仿佛置身县衙一间空房之中,而这动手掳劫自己的人竟然一身车夫的打扮,脸也看着平平无奇,唯独一双眼睛透出了不善的光芒。
仙草道:“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车夫眯起双眼:“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只问你,夏叶怎么了?”
仙草听他问起夏叶,豁然明白:这是蔡勉的人,夏叶的同党!
心中顿时焦急起来,偏偏这会儿禹泰起给知县请去,县衙内防范又松懈,只怕无人知道自己给掳劫了。
仙草便假作无辜道:“你难道不知道?夏叶姐姐给山贼伤了,现在后院养伤。”
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住口,再敢敷衍我,就先割了你的舌头。”
仙草虽不知这人是出言恐吓还是当真,但好汉不吃眼前亏。
车夫盯着仙草,冷道:“夏叶的武功非同一般,又岂是区区山贼能够伤着她的?何况她给禹泰起关押似的看管起来,还谁都不能接近……这就很可疑!”
仙草小声道:“这都是禹将军安排的,至于不能接近,禹将军应该是怕山贼再来。好了我不说了。”说完后又迅速闭嘴。
车夫才要抬手打她,不料她自己停了口,便皱眉:“胡说,夏叶明明告诉我你要对禹泰起动手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反而是她受了伤?哼,不用说,是你从中捣鬼!快些说实话,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仙草见他连自己要动手都知道,当即苦笑道:“实不相瞒,我的确在那天晚上是要动手的,谁知偏偏禹将军的人来禀告说山贼伤了夏叶姐姐,我见没有了照应,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所以就不敢动手了。”
车夫狐疑地盯着她。
这车夫虽然是蔡勉的人,但不像夏叶一样可以在内宅走动,何况先前禹泰起防范严密,所以他也不敢进内探查,因此竟不知事情的究竟。
如今见仙草说的真切,所以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