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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所有的人都会失业,而且职工那点儿血汗钱也可能血本无归。当然,如果有人愿意承担风险,把改制的安置费用以购买企业的股份,或者另外再拿出钱来投资企业,那另当别论。
解铃还需系铃人。方洪涛毕竟是新光厂的功臣,对新光厂的发展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对新光厂的前途和未来看得更加透彻。他向职工敞开了心扉,他对职工动了真情;他比所有的职工都站得更高,也看得更远,而且也兼顾了职工的根本利益。这不是一次演讲,而是一次倾诉,一次与职工间的握手和拥抱。
新光人是朴实的,只须方洪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少人就被感动了。人们沉默了,无话可说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呆板起来。职工的感情是朴实的,但现实是残酷的。这次大会使多数职工明白了:企业陷入了困境,但方洪涛并没有变;他仍然是那个一心要把企业办好,一心为职工着想的老总;他不仅比一般人看得更远,也比一般人看问题更加深刻,并且能为大多数职工的长远利益着想。方洪涛就是方洪涛,他不仅有自己精明过人的地方,也有自己高尚的一面。只是,工作方法简单了一些,常常不被人理解而已。
其实,类似的话方洪涛不是没有说过,包括在职工大会上,他也解释过自己的改制方案。但那时候工厂的形式没有现在这么严峻,人们在情感上还不能接受失去新光厂这一现实,方洪涛的话自然也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而此时此刻,现实和人们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新光厂必须改朝换代这个现实已经不可避免,甚至正面临着生死的最后抉择,多数人也因此感到前途渺茫,正需要方洪涛的这番引导,需要一种思想和力量说服自己。时代在变化,社会在进步,有一些人得靠外力的推动才能前进;这些人,就是广大的普通民众。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方洪涛的这次讲话,是动了真情的。他在最恰当的时候,用最恰当的方式,说出了最恰当的话,因此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说他说服了职工,不如说他感动了职工。
大会之后的第二天,新光厂的职工把机器开动了,整个工厂又重新响起了机器的轰鸣声。这声音是方洪涛熟悉的,也是他最乐意听到的,是完全属于他的交响曲。如果因停电或者待料,工厂寂静了,方洪涛就会愁眉不展,就会生出许多无名火来,惟有这机器的轰鸣声,才能使他心情舒展,才能使人看见他的笑脸。生活区离工厂不远,晚上也能听见机器转动的声音。听惯了这声音,没有这声音他就不能入睡。虽然他不怕职工告他的状,但他不能容忍工厂停产,不能容忍工人不做工。而工人*,机器瘫痪,无疑就如有人朝他心窝捅了一刀。听见机器声再度响起,方洪涛那多日来愁眉不展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方洪涛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绝大多数职工的支持,企业的改制就不会成功。因为,如果找不到购买新光厂的投资人,方洪涛的改制方案就会成为泡影;而一个投资人,不会仅仅去购买新光厂的未来,这就需要新光厂在最困难时候至少也要活下去。毋庸置疑,一个活着的工厂,远比一个前景光明但已经要死不活的工厂更有价值;只有广大职工开工,才能使新光厂看上去还活着。眼下,活着就是最重要的。哪怕这一口气只是喘给投资者看,哪怕每喘一口气都要付出代价,这口气也得喘下去。
迂回前进(5)
从账目上看,新光厂没有任何问题。至于小金库,近两年反映出的金额也不是职工投诉的那么多,大约有400多万元,资金的来源和用途也都十分清楚,没有发现个人挪用或者侵占公款。应补税金大概在80万元左右。不过,在A市这样一个地方,也算是个大案子了。如何处理这些问题,当时是有分歧的,但相关市领导碰了头,为了新光厂的改制能顺利进行,最终做出了暂时不作追究的决定。另外,关于职工反映的经营上产品价格销售浮动大、采购钢材价格高等问题,单方面从新光厂提供的账面证据上看,不看不出有任何问题。这原本是预料中的事,但不能从中发现新光厂问题的蛛丝马迹,苏晧仍然不免有些失望。
苏晧找到李兴宇,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方洪涛有问题吗?如果有问题,怎么可能找不到一点迹象?”李兴宇只是摇头,没有马上作答。
在李兴宇看来,像苏晧这样的政府机关人员,根本办不了方洪涛。没有司法介入,不可能获取证据。方洪涛不是人们期望或者想象的圣人,更不会愚蠢到普通人也能逮住他的尾巴。但从市里面的反应来看,市领导更重视的是如何稳定局面,保一方平安并把企业改制进行下去,而不是如何查办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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