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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后,有看不真切的薄纱女子正翩然起舞,定熙帝坐在上首,衣襟半敞,眼睛微闭,闲闲地靠在美人怀里,胸口一只白玉似的小手正在他衣襟里揉按,膝下另有一美人玉手轻揉慢捻。
王九福见此情景,哪怕他不是男人,也面色羞红,这楼里的女子好的还着一件肚兜,大多不过薄纱覆体,纤毫毕见。
若不是亲眼看见,王九福真不敢相信东书房宿夜勤政的定熙帝居然有如此荒、淫的一面。衙门封印后,定熙帝在花月楼里已经三日不曾出搂了。
“皇上金安。”王九福低头趋步上前。
“说吧。”定熙帝没睁开眼睛,口气闲淡,但话外里“若无紧要事,看朕怎么收拾你”的意味却浮然面上。
王九福瞧瞧周围的众美人,低头上前两步,俯身在定熙帝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定熙帝酒色微醺的眼睛忽地睁大,看了王九福一眼,“唰”地站起身,周遭丝竹尽停。唯有定熙帝脚下的女子,不甘地娇滴婉转地唤了声“皇上――”抱着定熙帝的腿不放。
“将她拖出去。”定熙帝冷冷道。转入屏风,由王九福伺候更衣。
借这机会,王九福将事情的大致都道与了定熙帝。
“速去犬生机膏’,朕让影卫送去。”定熙帝转身下楼,疾步回了乾元殿。
王九福气喘吁吁地跟在俞九儿身后,将钥匙给了俞九儿,他年轻跑得快,这事儿可耽误不得,若那位真出了事儿,他们两脖子上的东西都保不住。
其实王九福心里也忐忑焦躁,消息传到宫里不知过了多少关卡,也不知来得及来不及,已经危急到要求宫里的“生机膏”换来一丝生机,王九福并不看好。
只是那圆觉还算灵醒,知道要来求宫里,若真出了事儿,就是三个她都兜不住。
别人虽然看不出,但王九福是从小就在定熙帝身边伺候的人,二十多年了,定熙帝是何等人他如何不知,这一年着实变得厉害,连王九福也猜不透定熙帝究竟想做个啥,但能对他有这般影响的人只有那位。
只是花月楼里的那些狐媚子不识好歹,还以为抓住了圣心,岂不知要真是放在心上的,一丝一毫都舍不得别人看见,帘子放下还要掩三掩,哪能让他王九福把那白、花花的、肉、儿看了去。
“皇上要出宫?”王九福取药回来,有些惊讶地看着定熙帝一身便袍,正自己手系着大氅的带子,略略发抖。
“朕已经让俞九儿去把周草易叫起来,带到崇真寺去了,你去把抱琴带上,骑朕的赤兔跟来。”定熙帝一边走一边吩咐王九福。
至于生机膏,影卫早就在第一时间拿了药先去了。
“皇上,如今已经宵禁,宫门都下了匙――”王九福的话飘荡在空气里,定熙帝早上了马,留下一串“哒哒声”给他。
王九福认命地跑起来,大声呵斥小太监,赶着他们一溜弯的牵马的牵马,找人的找人。
崇真寺里早已寂静一片,只在西南角一片漆黑里,微微有一盏灯光,敬夫人焦急地看着寺里的圆空师太。
若不是寺里有一位潜心医药的圆空,敬亭幽只怕早就去了西天极乐。
“师太,我女儿怎么样?”敬夫人颤抖着嗓子问。
“生机膏总算是赶上了,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圆空为亭幽用了生机膏,人能做的事都做了。
若不是主持圆觉知道大夏朝宫里有“生机膏”这么一种药,刺得那般深,又流了那么多的血,圆空自问是回天乏力的。
敬夫人流着泪瘫坐在一旁,圆觉等人去了,屋子里只留下她和亭幽二人,这才挪到亭幽床边,看着那巴掌大的小脸,才发现这女儿从生下来她还没这么仔细看过她。
其实自己的女儿她如何不心疼,但老爷和长子却是她的顶梁柱和命根子,少了谁也不行,敬夫人后悔自己太过心急,应当缓缓劝劝的,老祖宗把亭幽的性子教得冷硬,除了她,谁也驳不了亭幽的话,自己实在是急愤过头了,不曾料想亭幽的性子这般烈。
敬夫人一边想着丈夫、儿子,又心疼亭幽如今人事不省,眼泪流不尽似的。
门忽地“吱呀”一声开了,一阵冷风灌进来,敬夫人一抬头就见定熙帝走了进来,惊讶地张开嘴,半晌才喊了声,“皇上。”立马就跪下磕了头。
定熙帝就像没看见这位贵妇人一般,绕过她,对周草易道:“给她诊脉。”
这个她自然是躺在床上的亭幽。
屋子里阴冷,只在床脚处有一个火盆,热气只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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