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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了十几次,这次你终于猜对了!”
王振忽闻声音已愕然惊骇:“谁?!谁敢在这里乱吼乱叫?!”
“只有你敢在此乱吼乱叫!胆子倒不小!”小邪已含笑地出现他眼前,一把寒森匕首已亮森森地握在手中。
每次他抽出匕首,只有一件事──杀人。
王振见着是他,两眼珠简直就快掉落于地,不自禁地往后退去,混身中了邪般抖动起来。
“是你……你怎会找到这里?”
“不是我找你,而是你找我!”小邪轻轻一笑:“你找得很快,老骨头还挺管用的!”
“你……你早就在此等我?你知道我会躲在此?!”
“当然!”小邪自得而笑:“不然北边人马怎会比较少?不然你怎会杀出重围,不过你也真狠,连一向待你不薄的皇上,你都弃之不顾?你还算是人吗?”
小邪本以为他会与祁镇共同突围,届时自己就能够见着祁镇,也可以让他看清王振之真面目。
王振冷然:“当时情急,怪不得我!”
“哟?你这奴才丢下皇上而逃,还真以为理由充分呐?”
小邪黠谑直笑,已再往前逼近。
王振已退至山谷被洪水冲刷,如今水退而留下丈余高光凸之灰黑岩壁。背肩撞岩,已惧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小邪拭着利刀锋,轻轻一笑:“我要将你凌迟分身,你不是也时常下这种命令吗?”
王振栗然而吼:“你敢?”
“我不敢!我最怕人家吓我了!”小邪装出一副可怜样,蓦然匕首一挥,已斩下王振发髻,已然咯咯直笑:“这就是我被吓的正常反应,请勿见怪!”
王振吓得两眼发昏,再也不敢放肆,已然啜泣:“杨小邪、凉鞋!这全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要与你为敌!原谅我以前的过失,你知道我是个可怜的太监,绝子绝孙,死后都没人祭拜!杨小侠,杨帮主,求求你饶了我!我……我是可怜的太监……你饶了我吧?我……
我向你下跪!“
说着王振已双膝落地,哭得更是伤心。
小邪冷冷一笑:“你下了跪又能代表什么?你已经不是人!你的跪,比一只狗都不如,别再说那些让人听了会心软的事!我听多啦!每个作孽的人要遭到报应之前都会说一大堆认错可怜的话,你怎么不想想你作孽时那种得意嚣张的程度?”
“杨小侠!我错了!请你高抬贵手……”
“放屁──”小邪怒意已起,匕首一挥,已切下他左耳,冷笑不已:“这只耳朵是替张克正张大人报仇!”
王振凄厉哀嚎,抓着掉落耳朵就想逃命。
小邪冷笑不已,匕首再挥,卡然一响,硬生生切下他落后之左足,冷残道:“这刀是替所有女性受你冤屈的申诉!”
王振痛得在地上打滚,平常看多了凌迟分身,如今也遭到了报应。
“这刀是替天下所有男性报仇!小邪猛一挥刀,已斩下他左手掌。
王振已痛得昏过去,小邪冷森撒泡尿,已将他浇醒,残酷而笑:“你有本事造孽,就该有本事承担!”
二话不说,匕首再挥,切下他鼻子:“这刀是为我自己报仇!”
王振已从哀嚎而转为喘息,目光充满祈求、怨恨、后悔、不甘和绝望、痛苦地瞧着小邪。
小邪对此恶人,从不手下留情,再划一刀,切下右大腿:“这是你临阵弃君于不顾的报应!”
“这刀是千千万万被你害死的索命仇!一条命换一刀,太便宜你了!为什么世上会有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人?什么一刀?一千刀、一万刀──我斩、我挑、我刮!刮出你的骨头──”
小邪已无法自制地挥着匕首,刀光闪闪,血肉横飞,王振已然被剐尽血肉,留下一副白中透红还沾着血肉的枯骨──除了那颗头,缺去左耳和鼻子,仍可辨认他就是王振以外。
喘口气,小邪平静一番心情,啐口唾液在他脸上,厉道:“杀了你,手脏,不杀你又对不起良心!妈的!连死了你都要损人?”
骂了几句,才找了枝长竹竿,串着他枯骨头颅,缓缓走下山区,准备将他挂在土木堡上。
透着夕阳霞光,挟掺腥腻冷风,战后疆场上之情景,深深浮现山林那条红淋淋血河之中。
也先并没走远,他掳着祁镇之后,仍以礼待之,先送离战区,他在等小邪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