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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然归愤然,涉及到攒铜板的问题,她依旧认真。每一个过路财神都应该被剥削干净,从里到外扒成穷神之后再送出门去。
杏子认真收下那枚铜板,认真剥削思春君:“有盐小杏子,一百文一枚。”
叮当正好推门进来送点心,冷不丁听杏子说这么一句话。她以为屋里需要奉上果脯蜜饯,忙应道:“就来,就来。您请稍等,盐渍杏脯马上就来。”
“有多少要多少,快去。”薛法曹忍着笑,朝叮当抛出一角碎银子作为跑腿费。银白色的弧线划过松梅盆景和琉璃鱼缸,稳准落在叮当双手捧着的托盘里。
杏子粉拳直捶坐席:“叮当,不许去!”
叮当举起那块锃亮的新银,有银子不赚,不可能的事呀。她看看思春君,改口用葵屋方言——“日本家乡话”对杏子说:“我们奈良有句俗语,比起花,还是团子更好!”
“叮当,他欺负我,你不能为了几个团子就任由我这朵小杏花被摧残。”杏子立即换过口音,一对小姐妹“叽里呱啦”说着思春君完全听不懂的方言,争的面红耳赤。
薛法曹遭了片刻冷落。他咳嗽一声:“商量好了吗?本法曹还有公差要办,赶时辰。”
叮当极不情愿地退至门口,躬身请思春君慢聊。她阖好障子门,一边怨念杏子固执,一边找昆仑奴倾诉去了。杏子毫不犹豫地把银块双手奉还:“思春君,有盐小杏子涨价了,这些不够。您请收回吧!”
“哦?坐地涨价”他把荷包打开,遗憾地耸耸肩:“囊中羞涩。杏子,再降些。”
杏子探头瞧了瞧,里面果然没剩几个大铜板。法曹的月俸本就不多,他大概还有别的花销要照顾周全吧。现在盐也贵、米也贵,住在长安十分不易。杏子把那角碎银子放进荷包里,仔细系紧带子,直说售罄。
“不过,看在思春君特意来探望杏子的份上,不收银子了,赠给你。”杏子坐在他身旁,伸出一根手指,笑道:“只许叫一声有盐小杏子哦,若多了半个字,加倍罚银。”
“加倍?竟比盐价涨得还快了,好生愁人。”他眉毛一挑,变戏法似的,伸出左手往半空抓去,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亲姥姥啊快显灵!”
再打开来看时,掌心赫然躺着两锭银元宝。
白花花的银子!杏子揉揉眼睛,她没看错。杏子有点迷糊,她戳着银元宝,仰头问:“思春君,随身带这么多钱,您不怕走在大街上不小心弄丢吗?”法曹全年的俸禄应该就是这些了。
薛法曹取出一锭递给她:“既然芽美花魁的笑容值这个价,杏子陪了我小半天,岂可比此价更低?杏子,我想打听的事都打听到了,你理应得到它。收下吧,留着买些好饭菜。”
“请思春君留到晚上再拿出来。”杏子捂嘴笑了,两锭就是二十两,或许够。
“晚上?”薛法曹不解,莫非他今天真的转运,撞桃花?
杏子依足礼节,递上她的杏笺:“思春君,杏子今夜正式挂花牌,希望能够见到您”
淡黄色的花笺上绘满杏花,正中四个工整小字,写着“吾池杏子”。薛法曹接在手中,笺上香气馥郁,令他有些呼吸不畅,竟微微地眩晕了。
他沉默了一小会儿,低声问她:“杏子只邀请我一人么?”
杏子垂首,镶满玛瑙和十五色碧玺的木匣子就搁在她腿上,奢且冰冷。匣中花笺已经空下去一小叠,那些都拜托姐姐们赠送给相熟的客人了。晚上,葵屋会安排热闹的歌舞表演庆贺新人出堂,屋主亲自主持。
怎可能只邀请一人呢?
那将意味着唯一和全部,那是爱情。
如果点头默认,并且撒娇说“如果您不来,杏子就等您到天亮”这种话,他肯定会来吧杏子蹙紧的眉尖又舒展开,她轻轻阖上木匣子,把它放到旁边,再抬眼,已是笑容满面。
他瞧见她笑得甜美,眼角不觉也含了笑意,心口暖洋洋的。
遂伸出左手,平放在她面前。五指修长,骨节端正。
不是握刀握笔磨出薄茧的右手,唯恐那手硌着她。薛思春还记得,初习武时,十八般武器一字摆开,爹挑来捡去不满意,说,双刀不能练,双锤不能练。将来练得两手粗糙,如何去握龋�栉樟��胫�廊私磕郏�》舸档�善疲�钜�⌒摹D镄吆炝肆常�拥�忱镎醭隼矗�︵了��盗撕⒆印D鞘苯冢�缫埠统��煲舱坷叮�锴W潘�淖笫郑��W潘�挠沂郑�沼巴对诨仪嘧┑孛嫔希�患胰�冢��白佣寄敲春兔馈�
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