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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慢慢合上又睜開,黎昭一路都在重複這個動作。
直到車子行駛到黎昭住所附近時,駱子潼簡直難以置信,向黎昭確認了三遍:「走這條路沒錯麼?前面有路可以走嗎?」
黎昭清楚駱子潼在驚訝什麼,他當初為了節省房租,挑選了一個破舊偏僻的路段,途經一條狹窄的沙路,汽車是很難開進去的,到處都是坑坑窪窪。
黎昭的臉上出現了窘迫,低聲回答:「有路的,不過不太好走……你們在村口放我下來,我走回去就可以了。」
駱子潼立刻道:「沒事,我們送你到門口。」
駱子潼往窗外看了看,周遭的環境讓他面露難色,很難想像黎昭每天都要經過這條路回家。
賀郁川一路上則一言不發。
等到安全把黎昭送到家後,駱子潼跟賀郁川提議:「累死了,在這附近喝杯東西吧。」
賀郁川看著周圍髒亂的環境,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駱子潼。
駱子潼不是一時興起,他只是想讓賀郁川仔細看看這裡的環境,試圖勾起他的憐憫之心。
「真的累,又餓,那邊好像挺乾淨?的,去那間吧。」駱子潼指著不遠處一間小店,看起來勉為其難好一些。
賀郁川也只能勉強自己配合駱子潼的要求。
坐下之後,駱子潼點了一些小吃和飲料,但賀郁川卻一口都沒有嘗試,一直低頭在按著手機。
駱子潼也不打擾他,他吃他的,他按他的。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駱子潼猛地站了起來:「黎昭?好像是他!」
他看到黎昭的身影又從小路竄出來了,還一路在小跑,看起來好像有點著急。
黎昭的電動車拿去維修了,這兩天出門都需要搭公車。
不過他這一次是叫了車,面上滿是擔憂。
駱子潼看清楚了些,確認道:「真的是他,好像有急事,我們跟過去看看。」
賀郁川沒有反對。
但等他們結完帳走出去的時候,黎昭已經坐上網約車離開了,駱子潼便只好讓司機開車跟在他後面。
只是,這路程怎麼有點熟悉……
駱子潼漸漸覺得不太對勁。
等真正跟蹤黎昭到達目的地時,駱子潼的心後悔不已,這不就是席演的住宅麼?
他幹嘛要多管閒事啊!
駱子潼此時完全不敢去正視賀郁川的表情,但他已經感覺到車裡的氣壓不對,心虛地咽了咽口水,道:「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
賀郁川沉默。
駱子潼跟席演倒是有接觸過,便提出:「要不……我進去看看怎麼回事?」
……
賀郁川還是沉默。
駱子潼悔恨得想把牙齒咬碎,不過,在賀郁川盛怒的情況下,他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接下來只能一直坐在車上等著。
黎昭是被席演的助理喊過來的。
這些天,黎昭忙著打工掙錢,很少過來席演這邊,就算來了也只是匆匆忙忙看一眼就走。
當下,席演現在由受害者變成了被告,面臨著一筆不小的賠償金,雙重打擊下,他的身體狀況愈發低下。
被病痛折磨的滋味,黎昭深有體會,當他看到席演發青的臉色時,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家庭醫生告訴黎昭,席演的情況或多或少受當年捐贈肝臟的影響,免疫能力也日漸下降,再這麼下去,情況十分危急。
與此同時,助理還自作主張告訴黎昭一件事:「因為巨額的賠償金,席老師的治療費用也成了難題……所以,黎先生,麻煩你多關心一下席老師。」
這話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裡頭,但助理只是希望黎昭能夠多放些心思在席演身上,哪怕只是因為憐憫。
只是他沒想到,黎昭會有「不自量力」的想法,他第一個浮現出來的念頭,便是去替席演籌錢。
黎昭反問道:「還、還差多少?」
助理也沒有多想,脫口而出:「差不多兩百萬吧……」
黎昭的心一沉,但沒有放棄幫助席演的念頭。
大概陪了席演一個小時,黎昭才從住宅出來,並且拒絕了助理送他回去的提議。
不得已之下,助理幫他叫了車。
賀郁川的車還在路邊停靠著。
駱子潼興奮道:「他出來了。」
此時,天空划過一道刺眼的閃電,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把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