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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心疼的緣故,男人的氣勢並未咄咄逼人,但堅定的態度卻著實給了賀均一下強而有力的威脅。
他一直了解他的兒子,說到做到。
賀均的怒意更甚,吼道:「你為了一個這樣的人,到底要瘋魔到什麼時候?!以前他是個正常人的時候,我們賀家不可能接受他,現在他成了這副德行,你認為我們有可能改變想法嗎?!」
「小川,你知道那些親朋好友在背地裡是怎麼笑話你,笑話我們的嗎?!」
賀均這個人一向注重顏面,賀郁川的執迷不悟讓他感覺把賀家的臉都丟盡了,現在他的兒子,愛的不僅僅是一個男人,更是一個痴傻的男人。
賀郁川抱著黎昭的雙手稍稍收緊了些,埋在他的耳邊輕聲安撫:「乖,乖……沒事了,沒事了。」
緊隨其後,他像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絕望地對他的父親說道:「原本我就已經承受不住看著黎昭每天受病痛的折磨,父親,這話我只說一遍,如果黎昭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等著幫我們兩個人收屍吧……」
賀均握緊的拳頭緩緩地鬆開了,他不得不承認,賀郁川堅決的態度的的確確讓他受到了威脅,他不能失去這個兒子。
隨即,賀均帶著保鏢離開了賀郁川的住處。
醫生過來給黎昭打了一針安定,勉強讓他安穩地入睡。
可令眾人都沒想到的是,被電擊過後的應激反應,會在黎昭身上如此根深蒂固。
只要醒著的時候,大腦稍稍觸碰到有關賀郁川的記憶,他就會發生激烈的反應。
室內的氣溫合適舒服,他的小愛人卻時常抱著雙臂發抖,窗外的日光撒在那瘦弱的身體上,像照在捂不熱的冰塊上似的,一點溫度都沒能發揮出來。
直到席演登門來訪。
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前幾天才開了關於復出的記者招待會,因為前期的籌備充分,所以效果達到了一個非常理想的狀態。
他重新以意氣風發的姿態來見他鍾情的人。
只是,在昏迷和後來的休養期間,經紀人和助理刻意隱瞞,讓席演對黎昭所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當這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人出現在面前時,席演恨不得將賀郁川千刀萬剮。
他憤怒地扯起賀郁川的衣領,質問道:「你就是這麼照顧他的!!!你把人霸占在你身邊!!就是為了讓他變成這樣?!」
賀郁川用力地甩開了他,因為介於黎昭在場,他並未像席演一樣激動,冷聲道:「我要是想徹底霸占他,今天就不會讓你見到他!」
這些天,黎昭受驚的情況反反覆覆,還經常哭到乾嘔,什麼都吐不出來的時候就會吐出血水,電擊給他留下的陰影和傷害太大,賀郁川對當下的他來說,是病情惡化的源頭。
黎昭跪在賀郁川面前哭著保證不再糾纏郁哥的那天,賀郁川就在反思是不是該放手了。
「演哥……」
「演哥……」
黎昭一直縮在沙發的一角,並未抬眸看到席演的模樣,但在聽到他的聲音後,不由自主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席演頓住了,沉寂許久的心臟又有了瘋狂跳動的跡象,這種被觸動的感覺,從來都只有黎昭能夠帶給他。
他暫時放下和賀郁川的恩怨,挪步來到了黎昭的身邊。
他緩緩在黎昭面前蹲下來,輕喚他的名字:「黎昭,你記得我的,對麼?」
席演的聲音靠近,如同和煦的陽光給黎昭陰暗的生活照進了一抹光亮,他罕見地被安撫到了,止住了身體的發顫,緩緩地抬頭。
只是他們都不可能猜到,黎昭之所以記得這個聲音,是因為聲音的主人,救了他愛的人。
和黎昭對視的瞬間,席演露出欣喜的笑容,再靠近了一些,確認道:「你真的記得我,黎昭。」
黎昭盯著他看了好幾秒,而後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黎昭的情緒能夠穩定,並且有了愉快的狀態,賀郁川理應高興的。
他強迫自己把心酸的感覺壓下,黎昭看到席演後而呈現出來的這種狀態,是他始料未及的。
席演可以跟黎昭並排坐在一起,席演拿起剛剛買過來的零食,拆開給黎昭品嘗。
「巧克力餅,快試試看喜不喜歡。」
黎昭了接過來,巧克力味道的威化餅乾咬一口就會掉到滿地都是,黎昭突然從沙發上滑下來,蹲在地上咬第二口。
賀郁川本能地想要上前告訴他沒關係,可是,僅僅是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