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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人以一种很舒服很惬意的感觉。
文妈妈原本正趴在周珺琬榻上打盹儿,却似被人忽然戳了一下般猛地清醒了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倾身去探周珺琬的鼻息,探得她鼻息虽微弱,却还算均匀,人看起来睡得也还算安稳后,方出了一口长气。
只是周珺琬虽一息尚存,一张脸却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说句不好听的,瞧着比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饶文妈妈心知她已不会再有事,瞧着她这副模样依然会觉得触目惊心,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再醒来,更何况其他并不知道内情之人?
是以不论是高嬷嬷,还是其他众丫鬟,虽都在瞧得她仍活着时吃惊不小,却都没有动疑,只认为她这不过是回光返照,是在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罢了,她根本活不了多久了!
于是都懒得再多待,去回宁夫人话的去回话,找借口去躲懒的去躲懒,眨眼间便三三两两的散了个干净。
惟有锦云哭哭啼啼的不肯走,说要留下来‘服侍二奶奶走最后一程’,她原也是好心,想着终究主仆一场,如今周珺琬就要死了,她于情于理都该守在身边的。
不想却无意触了文妈妈的霉头,若非顾全大局,都要忍不住破口大骂锦云她才要死了,当即便黑着脸赶苍蝇蚊子一般,将锦云给赶了出去,勒令她没有她的话不准再踏进周珺琬的正房一步,当然,也是有防着锦云留在周珺琬身边时间一长,难免会动疑的意思。
将锦云赶走,又命锦秀守好房门后,文妈妈才拿丝帕浸了水,轻轻给周珺琬擦拭起干裂的嘴唇来。
文妈妈的丝帕才刚挨上周珺琬的嘴唇,她便蓦地睁开了眼睛,眼神冰寒如刀,透着毫不掩饰的冷漠和防备,霎时给她整个人都笼上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文妈妈的心猛地一颤,想起了周珺琬昨晚上吞下那颗红色丸药时的决绝与狠戾,一个人究竟要经历过怎样的痛苦和绝望,才能对自己也那么狠绝那么不留余地?就更不要说对别人了,那些害死她家小姐和小主子的恶人们,你们且等着血债血偿罢!
周珺琬睁开眼睛后,怔忡了一瞬,才看清面前的人是文妈妈,整个人一下子松懈下来,舒了一口长气后,方虚弱的问道:“妈妈,天亮了吗?什么时辰了?韩家的人来了吗?”
文妈妈听她的声音干涩而嘶哑,嘴唇更是因说话蠕动而干裂得越发的明显,顾不得回答她的话,先至桌前倒了一盅温水过来喂她喝毕后,方答道:“才辰时二刻。高嬷嬷才来过了,这会子只怕去回夫人的话了。我使了锦秀去前面盯着,一旦韩家来人,即刻回来禀报,她这会子还没回来,韩家的人应当不会这么早到。”
周珺琬就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那我再眯一会儿,锦秀回来时,记得叫醒我。”那丸药也不知是什么做的,药性竟这样霸道,她这会子心口虽已不再疼痛,人却无力得很,只是想睡觉。
当然,她并不知道睡觉在某些时候,其实也是滋补将养身体最好的良药。
再说高嬷嬷离了周珺琬的小院,便径自去了宜兰院回宁夫人的话儿。
彼时宁夫人方起身,但青黑一片的眼圈和憔悴无光的脸色,却透露了她昨儿个夜里并未睡好这一事实。想想也是,先是被人莫名在背后捅了一刀,在京城的显贵圈子里丢尽了颜面,随即又被逼着要退了自己精心选定的儿媳妇,转而将挑选儿媳妇的大权双手奉到向来与自己不合的婆婆手里,换作是任何人,都会恼恨抑郁得彻夜难眠的,更何况宁夫人还向来要强惯了,说一不二惯了?
宜兰院众人都是伺候宁夫人多年的,自然都知道她此刻正处于怎样的火烧火燎当中,惟恐一个不慎,便做了现成的出气筒,是以进出间都格外的小心翼翼,以致偌大一个院子,竟是内外皆声息不闻。
高嬷嬷也是大气不敢出,只低头肃手侍立在一旁,静候宁夫人问话。
然宁夫人却像是魔怔了似的,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镜子里的她自己,别说开口说话,竟是连眼睛都不曾眨过一下!
众伺候之人看在眼里,便越发的大气不敢出了。
良久,就在众人都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之时,齐少游进来了。
齐少游今日穿了件天青素色滚澜边的长袍,系同色腰带,其下一应玉佩荷包俱无,打扮得十分素净。他的眼下也有一圈不太明显的青影,显然昨儿夜里也没睡好。
但他毕竟是男人,心胸不若宁夫人那般狭窄,既已决定的事,轻易绝不会后悔,兼之睡了一夜,又想得更多更细了一些,因此反倒安慰宁夫人:“娘,您也别生气了,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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