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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却在轮椅走出没两步后,猛地停住并将已走出门外的绿意唤了回来,只因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以宁夫人对韩家这门亲事的看重,就算韩夫人已提出退亲了,她也势必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使出种种手段,让韩家看到她和西宁侯府的诚意,好收回退亲的话。更何况如今事情已不单只是退不退亲这么简单了,还关系到西宁侯府的颜面和声誉,只怕不止宁夫人,连齐亨甚至是周太夫人都不会眼睁睁的坐视韩家退亲。
而要让韩家收回退亲的话,要让他们看到西宁侯府的诚意,首当其冲遭殃的便是小周氏这个明面上,也是实际上的始作俑者。她会被送得远远的,再无自由,也再无回西宁侯府的那一日,甚至极有可能还会因此而赔上自己的性命!
他实在不明白,小周氏既然那般聪明,既然那般算无遗策,怎么会连这一点都算不到?须知这类阴微事在表面光鲜,内里实则肮脏不堪的所谓高门大户早已是数见不鲜了!
她是一时没想到一旦事发了自己所会面临的危险,还是已经想到了,却无力扭转,只能听之任之发展恶化下去?敌人的敌人虽未必就是朋友,至少小周氏目前还算得上是盟友,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宁氏逼死了,不然以后宁氏的生活可就要少很多“乐趣”了!
齐少衍思忖了片刻,才吩咐绿意道:“即刻放消息出去,就说小周氏闻得韩家要退婚后,当即便病倒了,如今已是卧床不起,水米不沾牙,齐家正打算要将其送去城外的庄子上静养。再就是说韩家虽提出了要退亲,实则不是真的想退亲,不过是想逼死小周氏,为自家女儿进门铺平道路罢了,横竖小周氏不过一介孤女,无人撑腰,逼死了也是活该,谁叫她不长眼挡了他家女儿的路?记得千万把这些话传到韩大人耳朵里!”
唯今之计,也只有利用舆论的威势,来至少暂时保住小周氏的性命,待保住了她的性命后,再图后计了。
——齐少衍显然与周珺琬想到了一块儿去。
只是此时此刻,不管是齐少衍还是周珺琬,心里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是了。他们都在赌,以周珺琬的性命为赌注在赌,且即便此番能赌赢,也并不意味着他们以后的路就一马平川,再无险阻了;但若是赌输了,周珺琬要付出的代价便是自己的性命了!
“哐当——”
韩夫人的背影还没彻底消失在宁夫人视线以内,原本放在榻上小几上的青花灵芝纹小盖钟茶碗已被她重重拂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一时间,宜兰院正屋内外是鸦雀无声,只听得见宁夫人急促而粗重的喘息声。
宁夫人压根儿没想过韩夫人会直接提出退婚,就在刚才以前,她还一直以为韩夫人之所以这般不留情面的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儿将周珺琬存在之事闹开,是为了给女儿争取到最大的利益,以确保女儿过门后不说在西宁侯府横着走,至少不会轻易受委屈。
因此她着急归着急,难堪归难堪,心里却不是十分慌乱,总觉得事情还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以内,还大有回寰的余地。
却没想到,韩夫人竟会强硬到那个地步,根本连半点回寰的余地都不留给西宁侯府,径自便提出了要退亲,就算是西宁侯府理亏在先,她也太得理不饶人了!
屋内的动静,守在门外的王大贵家的自然比任何一个人都听得更清楚,虽然知道宁夫人正处在盛怒当中,想了想,还是轻手轻脚走进了屋里。
也不敢径自上前去劝宁夫人,而是先用帕子包着手将地上的碎片都拾在了小匣子里,悄无声息的拿去隔壁耳房处理了,又重新给宁夫人沏了一盅茶,放到小几上后,方小心翼翼开了口:“夫人且消消气儿,韩夫人跟您是多年的好友了,才不过只是出于一时激愤,所以才口无遮拦罢了,待回去后一细想,指不定自己就先后悔了。夫人千金之躯,若是因此而白气坏了,岂非太不值当?还有二爷,您让他可怎么样呢?”
“一时激愤?”宁夫人声音虽压得很低,神色却十分激动,目光也十分凌厉,“一时激愤便可以那般口无遮拦,咄咄逼人?一时激愤便可以那般得理不饶人?还真当我们西宁侯府是可以任她揉搓的软柿子不成?还好意思说什么‘牛不喝水谁还能强按头’,也不想想少游二十好几的人了,难道还真为了她女儿作和尚不成?她有本事就真退亲,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再找到似少游这般百里挑一的女婿不能……”
宁夫人狠狠发泄了一通,也不知是说累了,还是终究有几分理亏,到底没有再说下去。
只是胸口却似有一团火在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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