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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一咧嘴,“足足有四五百年了!你见那座桥了没?神农桥!明朝修的。据说当时南昌有个什么王,造了反,给朝廷抓到京城蹲了天牢,后来让皇帝赐了一道白绫给绞死了。他那些王妃、王子、管家用人、三亲六故的一大家子几千口人全给贬到了这地方。”
“历史这么悠久,人丁肯定兴旺,那你刚才时怎么说没几个人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老王晃晃头,“原先的几十户人家住在河西,我们铁路上的住在河东,井水不犯河水,很少打交道。那些人也怪得很,喜欢磕头祭拜,河西的天上整年香烟缭绕。我们心里也憷得慌,谁还敢主动去找他们闲扯?”
李澳中越来越疑惑:“现在这些原来的居民还在不在?”
“唉!死的死,走的走,没几个啦!”老王摇头叹息。俩老头一起长叹。
“还能不能找到几个?”李澳中问。
老王苦笑一下:“脸儿熟的都死啦,没死的咱也不认识。”
李澳中奇怪了,问:“那你认识白长华吗?”
“白长华?”老王摇摇头,“没听说过。”
李澳中迟疑了一下:“那么……鲁一刀呢?”
“鲁一刀……”老王皱着眉,和那老头儿面面相觑。
李澳中提示他:“是个杀猪卖肉的。”
“哦。知道知道。”老王恍然大悟,“这人早年在神农镇大名鼎鼎,杀猪绝不用两刀,一刀从脖子捅进去,猪血放的又快又干净。鲁一刀最拿手的是卖肉,你要几斤一刀下去便是几斤,半个秤星都不差。我记得很清楚,七八……十来年前有一次鲁一刀在卖肉,有个买肉的想为难他,要一斤三两瘦肉、两斤六两肥肉,鲁一刀随手一刀把肉肩上的肥瘦肉劈开,又一刀,两块肉落下。扔到他篮子里,那人不信,拿秤一称,两块肉,一斤三两、两斤六两,一钱不差!”
“真有这个人?”李澳中瞪大了眼睛,“他现在人呢?”
“他……”老王望望那个老头儿,吸了口气,“起码七八年没见过他了。估计死了吧!”
李澳中不说话了,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现在他可以确定一件事了:这本笔记上写的不是小说。他忽然有些烦躁,按白长华在笔记的最后一页记述,他去找新笔记本,那就是说应该还有另外一本笔记?它在哪里呢?如果还在于富贵的保险柜里可就有些麻烦……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本笔记这么感兴趣。是因为于富贵的身份,还是因为笔记所记载的可怕的历史?
2
香城大酒店总经理冯世贵这些日子过得精确无比,完全是一种射击运动。三点一线:派出所、镇政府、县政府。以前乌明清最喜欢见的人就是他,现在一见他躲都来不及。谁敢为一个外地人得罪于渤海!准确地说是于渤海的堂兄于富贵,这个一手开辟现代神农镇的人。
镇政府和乌明清的处境雷同,镇长贾和生一开始向于渤海交涉过几次,于渤海死不承认,一见贾和生就嬉皮笑脸:“呦,抓贼的来了。”一把揪住他连连质问,“你看我像贼不像?你看我像贼不像?贼眉鼠眼还是贼头贼脑?”如是者三次,冯世贵再来求,贾和生死也不去了。
这段时间李澳中一直呆在县城的家里照顾明天,康兰拿到了流水花园的钥匙整个人都不同了,一旦化装完毕,就兴致勃勃地提着钥匙走街串巷四处兜售。那套房子价值十五六万,太有魅力了。这时候,冯世贵有打来了电话。康兰接过一听,摔在茶几上。
“李所长吗?我是世贵呀!我们董事长白思茵小姐来神农镇了,想见见你,当面向你道谢。怎么,赏个光吧?”
“我正忙着,在家里照顾儿子。你那批机器弄回来了?”
“唉,一言难尽。你的破案过程我已经向董事长汇报过了,她非常欣赏,一定要见你。李所长,赏个光吧,让本人做个小东。这些日子我交了霉运,诸事不顺,你就给个面子让我成功一次吧!”
李澳中放下电话,瞅了康兰一眼。康兰回转了身,没答理他。
回到派出所李澳中才知道,这位白思茵董事长要见的不只他一个人,乌明清、贾和生,还有镇党委书记刘恩铭都在其列。地点是香城大酒店顶楼餐厅。站在楼顶的黄昏里,一切都变得遥远而宁静,南部的平原乌沉沉地像一只巨大的漏斗向下斜去,北部的山岭似乎也矮了,峰岭与山脉被稀释成一纸模糊不清的水墨。
这位曾在许多传闻中出现过的白思茵董事长挺年轻,似乎只有二十三四岁,瓜子脸,大眼睛,长发披肩,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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