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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爹与两位哥哥上朝前赶来西苑看我,我将五个荷包递给他们,笑说:“等下修泽亲自来,多出这两个,大哥帮我交给两位娘亲。”
大哥叹了口气,“只怕她们醒来发现你走了,又要哭足一月。”
二哥将荷包翻来覆去看了,笑道:“茴儿就送着荷包来打发二哥?”
我连忙答说:“这荷包很珍贵,你千万不要丢了。”
二哥拍拍我的脸,宠溺道:“茴儿送的礼物,二哥哪次不是好好珍藏着。“说着便将荷包与腰间的和田双鱼挂玉系在一处,笑着说:”这次寒碜了点,不过我可以随身带着。“
我点点头,又道:“大哥跟爹也赶快戴在身边。”
他们愣了愣,一头雾水地望着我,随即无奈摇着头将荷包系在佩玉上。
我展颜一笑,得意洋洋地说:“这荷包虽不是我缝的,但左下角名字,是我用红线一针针绣出来的。”
爹等三人听了此言皆是大惊失色,忙拿起三娘的荷包一看,众人愣住,片刻失声笑了起来。
大哥说:“挺好,辨认地出是谁,只是这字不成章法,不合规矩,若叫娘见了,定要气得吃不下饭。”
二哥道:“我按娘若见了,知道这是茴儿绣的,定要思念得吃不下饭才对。”
爹一边摇头一边摆手:“算了,茴儿没做过女红。”
我无奈回道:“劳你们多念着我的好处行么?”
“茴儿的好处”爹沉声道,话没说完便更在喉间了。
我连忙说:“爹你别哭,我明白,这字长得丑但特催泪,爹你等下还要上朝。”
他点点头,声音哽咽:“我看这字就比你平日写得蝇头小楷传神多了。”
“物依稀为贵。”二哥笑道,忽而朝我身后一望,拱手作揖:“这次又有劳李公子了。”
14
李辰檐站在熹微的晨光中,风过庭院飘叶,他的脸上有秋露的色泽,清毓淡泊。
“照顾小姐是在下分内之事,还望二位公子放心。”
大哥二哥会错意,听了“分内之事”相视一笑。爹却望了望我,神情淡然地说:“茴儿,一路要好好的。”
话里有话说的是一路上,无论所遇何事,都要坚韧无畏。
我点点头,他抬目望了望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天已经大亮,朝霞零碎的点缀于天际,轻薄如雾的秋光罩在庭院里,水榭楼阁不过是繁丽云烟。轻轻一触,就飘远了,如同时光与执念。
“小怪可是舍不得了。”李辰檐道:“最近总发呆。”
我说:“没有。”想了想又笑道:“当初说好的,想要出去看看天大地大,不求多福,但求无憾。”
他听了笑起来:“你有的时候固执得要命。”
我斜起嘴角嚣张点头,两人静了片刻,我又兀自念道:“小小江山国,轻轻缟紵衣。波光清作面,天势碧成围。岸蝶随人舞,沙鸥掠坐飞。此心兼此境,安得不忘机。”
见他愣住,我问:“你曾经说最后一句可以改改,想好怎么改了么?”
李辰檐移目望着庭院秋色,半晌淡淡回了句:“原诗好,还是不改了吧。”
我心下一沉,不知为何负气地说:“我觉得改了好,此心兼此境,说得太笼统。”顿了顿,又道:“我不会作诗不懂格律,即便作了没你作得好,但我要自己改。”
他愕然望着我,笑道:“傻小怪,诗句重在情景交融,格律是其次。”
我明白,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当我想要努力融情入景时,总发现有道隔阂让我裹足不前。所以辰檐,其实最后这句诗,我也写不出。
我无力朝他笑笑,说:“楛璃她们定然都起了。”便转身朝冬暖阁走去。
等了片刻后,一群人皆已起身。待修泽过来,我让众人站定,一人分发了一个青缎桃纹小荷包,最后在毛球脖间也挂了一个。
毛球“汪汪”叫了两声,用爪子刨了刨荷包,又兴奋地叫两声,甚是欢喜。
修泽包弄着荷包,系在腰间:“姐可就奇怪了,你送我也就罢了。楛璃姐与逸然是要与你一道走的,为何人手一个?”
我踮脚敲敲他的头:“你要是弄丢了,看我回来收拾你!”
修泽也笑:“倒是姐出门一番,性情比以前内敛多了。”
青桃与筷子闻言直点头:“是啊,这次回来一个月西苑竟然好端端的,连棵树苗都没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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