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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的感觉顺着电波传递过来,阿耀心里感动,却还得装作生气的样子:“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是男人,我不需要你照顾啊!”
铭徽没说话,像是在考虑,半晌,终于勉勉强强的妥协了:“好吧。不过你要把手机随身带上,有什么记得及时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阿耀笑笑:“你快去忙工作吧,我刚出去走了一圈,身上好多汗,我要去洗澡了,晚上早点睡觉啊!”
“嗯,你也是。晚安。”
挂断电话,阿耀握着手机傻呵呵笑了一会儿,然后去洗了个澡,回到床上。
关灯躺了几分钟却没有丝毫睡意,看着空荡荡的枕边,似乎觉得少了些什么。想想,走到一旁的桌上将行李箱打开,翻出铭徽的那件衬衣,拽着回到床上躺下,将衬衣铺在枕边,脸庞凑上去,闻到衣服上传来的淡淡清爽气味,阿耀很快睡着了。
次日,打听清楚了比赛场地的位置,阿耀便背着包去熟悉路线,幸好宾馆附近就有直达的公交车,倒不需要他来来回回的问路,省却了许多了麻烦。
在比赛场地晃了一圈,因为没到开赛时间而无法入场,阿耀索性就在附近四处看了看。到了中午,随意找家店吃过饭,外面的日头便渐渐烈起来,热气灼得人难受。想想反正横竖也没什么必须做的事,这样的天气也懒得再跑东跑西,阿耀便回宾馆里去了。
到了房间里,洗过澡左右无事,想起临走前随手从铭徽密密麻麻的书架上抽了本书来,当时也没大看仔细,只知道是小说就顺手抓走,现在浑身清爽,又有宾馆里的空调凉悠悠的吹着,阿耀心情好得不得了,于是便把书翻出来决定熏陶熏陶自己。
“双城记?”浅绿色的硬壳封面上映着中英交错的书名,阿耀喃喃的念了一句,随手翻开泛黄的扉页,第一眼就看见了那排流畅的手写英文:“It is a far ,far better thing that I do than I ever done”
阿耀虽说学习算不上特别出色,但英语勉强还能过关,自然不难看懂这句话的意思。读到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不久前的一天。那时他刚在网上看了一篇关于某个伟人生前功过是非的评论,读完心头有些戚戚,于是问了铭徽一个问题:“你长这么大,自认为做得最正确的事情是什么?”铭徽当时没回答他,只是将手中削好的苹果喂到他嘴里,然后起身去洗澡。
直到后来夜里快要睡着的时候,铭徽才像是想起了要回答这个问题,贴在昏昏欲睡的阿耀耳边轻轻说了句:“最正确的事,是在小时候接下了一串半熟的葡萄。”
阿耀那会儿睡得懵懵懂懂,一时间没领会过来铭徽话里的意思,还嫌他的呼吸喷在耳边痒痒的,蹭了蹭脑袋就迷瞪着睡过去了。直到今天,再看着这句话,莫名想起铭徽那时的回答,眼眶却渐渐红了。
在一起以来,很少听到铭徽主动提起过去七年间的事情,但是从他生活中无处不在的、属于自己的痕迹里,依然可以清晰地读出那些沉淀在岁月里的想念——分离的日子让两个人都受尽了折磨,阿耀一直觉得那段日子苦,却没想过原来铭徽所尝的也是一模一样的苦。
只是铭徽是个内敛的人,从小如此,很多时候阿耀往往不能确切的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知道他某些时刻的情绪如何,不过阿耀也从不介意,哪怕是他们如今在一起,两个却谁都没有说出过任何与“喜欢”或是“爱”有关的话,连承诺都少得可怜,只是直觉地知道,他们会这样恒久的走下去。
但是读到那句话的时候,阿耀却忽然之间像是明白了所有铭徽没说出口的心意——那么真切、那么深刻。像是一根密密匝匝缠绕在心上的红线,不但没有将人裹得窒息,反而幸福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深深吸了口气,揉揉自己泛红的鼻尖,阿耀觉得有点想哭。
下意识地弯着腰去够扔在一旁的手机——在和铭徽重逢之前手机向来是不受重视的,但是最近几个月里却成了阿耀的重点保护对象——特别是当铭徽不在身边的时候。
手刚刚触到,像是心有灵犀似的,电话响了起来。
阿耀一把抓过,接起来:“阿徽。”
这一声喊得有些委屈,尾音微微发颤,像是个红着眼睛准备撒娇的孩子,倒是把电话那头的铭徽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在读《双城记》……”阿耀喊过之后又有些难为情,连耳朵也红起来,呐呐:“然后看到你写在书上的那句话了……”
铭徽回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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