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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没错,还是等你二十岁吧。”铭徽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二十岁生日那天,跟我去结婚。”
“……那也没几个月了。”阿耀嘟囔。
铭徽不答,笑着将他抱住,像是对孩子一样轻轻晃了晃,阿耀有些局促,使劲推拒:“爸妈在呢!”
“那又怎样?”铭徽挑眉,目光越过阿耀落在那两座安静的墓碑上:“你看,他们也很开心啊。”
阿耀讶然回头,道路尽头的风却忽然涌来,吹得他睁不开眼,迷迷糊糊间,隐约看见照片上的父母像是真的正注视着他们微笑,那样的笑容……阿耀搜了搜脑海里的贫瘠的词汇,最终还是决定这样形容——很幸福。
“接下来还要去哪里?”
从墓园出来,阿耀看了看头顶的天色:在爸妈面前的时候不觉得,走出来才发觉已是傍晚,现在也不知道还能再去什么地方。
“你想去什么地方?”铭徽不答反问。
“嗯……”阿耀思索了一下:“其实我现在挺想回以前我们住的院子里看看的,反正离这里也不远。”
“走吧。”铭徽随手拦下一辆出租:“我想的也是那里。”
“真的啊?”阿耀激动的一把扯住铭徽的袖子:“这几年你回去过没有?变样了吗?那花廊还在不在啊?在的话我还得去爬一次!”
“你就算再爬一万次,也只有我能接得住你那串葡萄。”将手舞足蹈的阿耀塞进车里,向司机交代了地址,铭徽回过头淡淡的调侃他。
“这不是重点!”阿耀恼羞成怒:“当时只是看你路过顺便叫一下而已。”
“幸好你‘顺便’了一下。”
“那是。这么多人里偏偏就遇上了你,我运气还真好。”阿耀又开始翘起小尾巴。得意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阿徽,你爸妈不会还住在哪里吧?!”
铭徽见他一副末日降临的脸色,有心揶揄,故意沉吟了一会儿,见阿耀急得脑门冒汗,才悠悠地回答:“早搬了。”
阿耀顿时松了口气:“我真是怕了你爸妈了,上次看我的眼神简直能把我射死。”
铭徽笑:“多见几次面就不会了。”
阿耀坚决摇头,抵抗情绪极其激烈,铭徽循序渐进的开解他,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说了一会儿,还没得出结论,便到了目的地。
一下车,天虽已黑了,但看见熟悉的小院大门阿耀仍是兴奋,指着院子角落里巨大而茂盛的桑树嚷嚷:“阿徽阿徽,你看见没有——以前的那棵树还在!”
铭徽随后跟了下来,淡淡地说:“那树有二十多年了吧?据说以前还没这个院子的时候它就在那儿了,以前你总爱爬它,你走之后还有几个小家伙在树上刻了你的名字。”
阿耀不以为然:“说人家是小家伙,你当时也一样啊。”嘴里这么说着,心中却已经按捺不住激动,深呼吸了一下,又左右看看:“我们现在可以进去吧?没有保安?”
“保安没有,张伯倒是有一个。”铭徽说完,就见阿耀眼睛一亮:“是以前常帮我们捉蝉的那个张伯?”
铭徽点点头:“不过他近几年身体不大好,都是他儿子在这里,我们去和他说一声就好,他认识我。”
阿耀被打击了一下,闷闷地“哦”了一声,顺从地跟着铭徽去同门卫打个简短的招呼,问候了张伯的身体,得知情况不错,这才重新又兴奋起来。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这棵树是我的御座。”一进院子,阿耀就像是回到了孩童时代,急匆匆地拉着铭徽跑到先前念叨的那株树下,满怀感情的摸了摸树干,轻声说:“那时候个子小,每到夏天就要提前搬几块砖头在树下码好,不然根本爬不上去。”不知回忆到什么,阿耀突地一笑:“有一次底下的砖放歪了,我没注意,结果爬的时候不小心把脚崴了,肿了一个星期!”
“我记得,那一个星期每天都是我背你去上学的。”铭徽无奈地看着他。
“哦,对啊。”阿耀尴尬,抓抓耳朵,忽然提议:“要不现在再爬一回?你要不要一起?”
铭徽还没回答,阿耀却注意到他一身的正装,立马摇摇头:“算了,你这个样子还是别爬了,我来吧。”
说着便搓搓手掌,手臂在树干上微微一撑,干脆利落地翻了上去。
“哈,看来我身手不减当年!”阿耀跨坐在树干上,拇指帅气地擦过鼻尖,低着头俯视铭徽:“怎么样?是不是很羡慕我?唉唉,谁叫你穿得那么正式。”那模样,真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