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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知寧知道他現在肯定一點就炸,硬碰硬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故而把語氣放軟了一點,喃喃著說道:「我沒有啊,我就是怕疼。」
這時只聽蕭辰不屑地輕哼了一聲,之後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強勢撈過他的手:「疼點好,給你長長記性。」
話雖這麼說,但真當把領帶從他傷口上一點點扯下來的時候,蕭辰還是不敢太用力,緩緩往他手上吹著氣,處處透露著小心。
用雙氧水簡單沖洗過傷處後,棉簽沾著碘伏輕輕擦在周邊消毒。
這熟悉的場景讓簡知寧自然而然聯想到,不久之前在南院他也是這麼給自己腰處上藥的。
平常看上去挺粗線條、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一個人,總會在不經意間將最細緻溫柔的一面展露給自己。
思及此處,簡知寧心頭無聲淌過一股暖流。
看著他輕車熟路地耐心為自己消毒、包紮,最終忍不住出聲嘀咕了兩句:「沒看出來,你還挺有經驗的。」
「小時候有一段時間經常打架,後來受點傷就自己處理了。」蕭辰手裡一邊忙活著,一邊自顧自解釋道。
「所以這就是你媽要找我過來的原因嗎?」
話一出口,簡知寧立馬就後悔了。
因為他看到蕭辰剛剛稍微緩和的神情,立馬肉眼可見地又陰沉了下去。
低頭擰眉「嘶」了一聲,他瞬間裝出一副很疼的樣子,企圖通過這種方式轉移話題。
可誰知蕭辰卻在沉默良久後,看著他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簡知寧,我是擺設嗎?」
簡知寧沒明白他的意思,不解地跟著「嗯?」了一聲。
也不知這人是裝傻還是真傻,蕭辰已沒有心思去細細探究。低垂著頭,眼中閃過稍縱即逝的落寞。
自己曾不止一次當著他的面表達過對於林穎當初那種做法的厭惡,也明著告訴過他願意在學校為他出頭。
可是這個傻子,似乎永遠都陷在自我的認知誤區里,也不知道「依靠」兩個字要怎麼寫,出了事情永遠都是逞著強說他可以自己解決。
蕭辰凝神看向他裹著紗布的右手,心道:結果就是讓事情變得更糟。
怔忪間,樓道里響起了午後的第一聲預備鈴。
簡知寧抻著頭往窗外瞄了一眼,自言自語道:「是不是該回去上課了?」
「你都這樣了還想著上課?」蕭辰沒好氣地問他。
「我是手受傷了,又不是腦子壞掉了,為什麼不上課啊?」說完後又抬起手左右轉了轉補充道:「就是做筆記和寫作業麻煩點。」
蕭辰站起身輕嘆一聲,一邊將藥品歸置回原來的位置一邊告訴他:「晚上來我房間。」
來我房間…
簡知寧的心頭「叮」地一下,敲響了警鈴。
就像是兩人間心照不宣的某種暗號,他對於這幾個字已經產生了生理性的敏感。
每次蕭辰這麼說的時候,都會讓簡知寧聯想到古代帝王就寢前翻過的綠頭牌,而他需要做的就是提前將自己洗剝乾淨,等待黑夜降臨後秘而不宣的昭幸。
「今晚。」簡知寧猶疑著開口,「我手都這樣了,你……」
剩下的話他不好意思再說,只能舉起手在蕭辰面前揮了揮,希望他能明白。
誰知蕭辰倒看上去很坦然,想都沒想就迅速接了話:「又不讓你用手,你在這扭扭捏捏地做什麼?」說完抬頭瞟了他一眼。
可就這一眼,蕭辰看到了他清淺瞳眸之下隱藏著的難堪。
一秒怔愣,瞬間反應過來,瞪直了眼睛:「簡知寧,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種形象?」
「我是讓你來我房間我給你騰筆記寫作業,你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蕭辰在解釋的同時不由自主提高了聲線。
簡知寧低頭轉了轉眼珠,原是自己想歪了,頓覺心虛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我以為……」
被他氣笑,蕭辰悶哼一聲,緩緩走過去並肩坐在他身邊,斜著眼看他:「你以為什麼?」
見人一直垂著頭不說話,臉頰卻染上了淡淡緋色。蕭辰心一軟,剛剛凌厲的眼神突然就溫柔了下來。
「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東西紀叔還給你了吧?」
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簡知寧淡淡「嗯」了一聲。
結果就聽蕭辰直截了當問道:「幾天沒跟我說話了?」
而蕭辰這邊話音剛落,上課的正式鈴聲在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