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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你如此一说,便也只好这样了。可是——”他还想再说什么,但叫凌嫣打断了,“别说了,时间紧迫,耽搁不得。我已经替你打点好一切,呆会儿自有人带你出城。你无需多问,只要跟着他走便是。”
他沉吟半响,终于咬咬牙,点头道:“嗯,好,我听你的”
凌嫣见他答应下来,不由得放了心,随即拍了拍手,便见青儿闪了进来,只听她淡淡地吩咐道:“青儿,带公子下去,交与张管家,叫他务必安排妥当,万不可走露半点风声”
“是”青儿恭声应道。
李耀有些恋恋不舍,但也自知再无他法,只得挥泪惜别,跟着青儿一步三回头地下楼而去。院子里早已备好行李马车,还有两个彪形大汉侍立左右。
张管家笑着迎了上来,说了几句客气话,请他上了马车。随后院门大开,骏马长嘶一声,便撒开四啼,冲出院门,绝尘而去。
凌嫣这时已经踱出室外,忽觉眼前一亮。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只见远处的山峦、树木,近处的房屋、楼宇,到处白茫茫的一片,银妆素裹,分外娇娆。瑟瑟儿的寒意袭来,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忽觉背上一暖,和着翠烟色的羊皮大袄,还有一双温暖的手。她没有回头去看,便知是兰沐风在后面。
“你还是放过了他”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想滥杀无辜”她淡淡地道,那种悲悯的心情忽然再次涌了上来。是啊,受过现代教育,也知道即便是十恶不赦之人,也要由法律庭判决。可是面对如此境况,却不得不以如此伎俩去残害别人,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你如果想收手,现在还来得及”他亦知道她心里的意思,只是越来越看不透她了。想当年她才十岁,竟敢有勇气去萧府卧底,誓言一定报仇雪恨,以慰先皇先后在天之灵可是这些年来,她渐渐地变了,不仅是她的心,还有她的人,她的性格,她的处事手段和方式,所有的一切都叫他看不懂
这个谜一样的女人
只听她又幽幽地道:“即便现在收手,也已经晚了方青文死了,李纯农死了,下一个死的会是谁?我想你应该知道了”
“你要对萧震华动手?”兰沐风愕然道。
“即便我不动手,宫里的那位,只怕也不会容许他再活下去了”她说的轻描淡写,眸子清冷,仿佛吟诗作对一般。
“那你打算怎么做?”
“勾引皇帝”她慢慢地说着,伸手抓起地上的残雪,在手心里来回地揉搓着,仿佛说的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犹如当头一棒,打得他目眦尽裂,沧然后退几步,他扶着栏杆的双手微微颤抖,原本温文尔雅的眼神突然凌利,连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呼吸声急促得像是在喘息,只见他一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打得她耳中嗡嗡直响,眼前一黑,差一点向前跌倒。腕上却一紧,直觉得剧痛入骨,仿佛腕骨要被他捏碎了一般。他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你敢”
凌嫣吃痛,忍不住呻吟出声,随后声音更冷,冷得比这寒雪的天气更甚,“你是我的什么人?别忘记,我才是你的主子”她竟不再看他,漠然道,“昨晚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过。我已经忘了,你也就忘了吧”
似是再也经受不住如此的打击,他颓然倒地,脸上的神情既愤怒又哀伤,两行清泪止不住地顺着眼颊慢慢流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兰沐风,他实是已伤到了极点,痛到了极处。
原本以为,经历昨晚,便是转机,哪知却是更无底的深渊。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仰首问天,却是无语。僵了片刻,再也无法言语,踉跄着站起,步履凌乱,黯然而去。
待他消失无影,她才蓦然回首,脸上溢满泪水,嘴角被咬出一排血痕,抓了残雪的手已经冻得通红,但她浑然不觉,只是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呆呆地出神。
她自己也不知怎么的,明明知道他爱她,却还故意要伤害他;亦不是对他没有感情,亦不是没有考虑过要依靠他一辈子,但莫名地害怕,害怕再一次被抛弃,害怕再一次失去,害怕从头到来又是场空。或许她首先退却,也算是为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吧。
在这边的日子呆得久了,思想竟也随之变化了许多。
张管家上来复命,说已经着人把那家伙送出了城,请示下一步的动作。
她便又恢复了平静,耸了耸肩,淡淡地道,“直接送去南文,让他永远回不了东黎”顿了顿,她又道:“另外,打听一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