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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坐到病床前,用一种奇异语调说:“论出身,论模样你样样都不如舒欢,何苦给自己找不自在?”以后说什么,三月也没有去注意听,只知道年老的女人挺直背脊,瞳孔闪着光,不外乎是严厉声音责难。
床畔的桌子上那只猫耳朵的闹钟,悠悠的猫爪时针滴答滴答的走着,斤斤计较着时间的的轨迹。三月望着它,不觉出了神。
这时候小言里的女猪应该竭力表现,努力扭亏为盈,或者言辞义正作出圣母的不能再圣母的模样。如此想着,三月突地有些厌烦,开口说:“褚颍川刚打过电话,说他要过来。”
早晨三月喜欢把窗户打开,置换新鲜的空气,此刻恰巧起风,蓝色的窗帘被吹起,女人侧转过来的脸,蓝色摇曳的阴影中,即便她低下眼睛,仍旧躲不过让三月瞧见了微妙神色的转变。
于是,没有再说什么,女人起身离去。
没多久之后华舒欢走进来,藕合色的风衣,新进正流行的裙摆款,花朵领与袖,铺上细密柔软的黑色蕾丝,随着华舒欢的脚步轻盈起伏。款款近前时,也就真的完完整整似足童话里的精致公主。
华舒欢坐下后点了枝烟,只一口就不再吸,灰红的微光,擎在指节间一闪一闪,微微蹙着眉,不经意打量一眼三月,才缓缓说:“好久没见到陶小姐了,这些年还好吗?”
三月只穿着蓝白条子的病号服,在床上曲起膝盖,头依在膝盖上,好像极意外的看向华舒欢,说:“叫我三月就可以。”
“还没恭喜陶小姐,听说你就要结婚了?不知道日子定了没?到时我和颍川可能腾不出时间,但礼物我们一定会送到。”仿佛没有听见三月说什么, 华舒欢笑容依旧的将已放在桌上的蛋糕向前推了一下。
刚出炉的蛋糕,那一层巧克力酱刷得特别厚,棕红色被阳光映照得净亮,香气弥漫时,病房里本来微凉的空气,变得暖和起来。。
“照理说探望病人应该带花的,但还请你见谅,颍川对花粉有些敏感。”华舒欢迎上三月漆黑得看不见底的眼睛,单薄的笑就和巧克力醇厚的香混在了一起:“别误会,是敏感不是过敏。”
逐字逐句说得声低且缓慢,眼角眉梢,烟雾横波仿佛甚为热情,但那股热情不过是家世教养精心计算成的,那真实抵不过手中的一蓬烟雾。。
“不过这个蛋糕他就真的不能吃了,你要是见到颍川一定要提醒他,这里有花生,他对花生有些轻微过敏。”
三月伸过手去,也不用盒子里的塑料叉子,直接用手指挖了块巧克力送进嘴里。抽出来时,指甲上还余下半点棕渍,散出浓郁的芳香。但看在华舒欢眼里,忽地就紧蹙起眉,转过脸去。
“嗯,一定,华小姐真是细心人。”三月继续舔着指甲上的巧克力酱,笑说:“你知道这次住院里里外外都是他帮我张罗,并且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说我都应该选个礼物,聊表谢意。”
大约巧克力真的好吃,三月眉眼弯弯的继续说:“可是,我确实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真是让人为难呢。”
回手还要去够,可动作急就扯到伤口,手一抖就不小心按住桌子上的电视遥控器,高悬的电视应声打开。
华舒欢本不在意,刚开口继续要说些什么,可电视里一段娱乐新闻,让她和三月措手不及的惊诧。
首先的是一副明显的夜间偷拍照片,一组车内模糊的拥吻,一组年轻靓丽的女人自银色的捷豹上下来,浓密的红色长发,丝丝地覆在额前和脸颊旁,依依不舍的凌乱情态。
而让华舒欢是三月定住的,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车牌号码。
女明星对着一群麦克风,含羞却甜蜜的声称,婚期将近。
连记者也惊讶:“你和他认识并不长时间,这么快?某公子据说出身名门,而且已有未婚妻,您虽然是新近的戛纳影后,但……”
女明星反而笑起来,一袭同发色形同玫瑰红短裙,笼着有些拙劣做作扭动的腰肢,但格外的妩媚,也十足自信:“缘分来了,是挡也挡不住的。他说愿意为我抗争一切封建的旧势力!”
华舒欢手里一支烟将熄,转手却没看到烟灰缸,这才想起病房里本就不配备这些。于是,顺势就按熄在缺了一角的巧克力蛋糕上。三月脑筋转的极快,立即笑说:“我说怎么兴师动众的,原来是城门失火,殃及我这池鱼。”
“谁是池鱼还未必可说。”
华舒欢手停了一停,凝视着三月。随即,觉得神色过于凌厉,又渐渐柔和下来,用轻缓的声音说,“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