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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一眼,张太公只是朝他微微一笑,苏县令很默契地点点头,随即冷冷笑道:“大胆狂徒,还敢狡辩吗?张翁今日状告你殴打其子,又在张家对门鸣放哀乐骚扰张氏,你有何话可说?”
徐谦正色道:“分明是张家公子殴打于我,他一共带了两名家丁,年岁又比我大,我不过是弱冠之年,敢问县尊,三个成年长子寻到徐家门上来,却说我一个弱冠少年殴打他,这又是什么道理?”
苏县令一时语塞,心里不禁有些懊恼,心里既暗骂这张太公真把衙门当作了他家的奴才,想利用来打击报复就利用,同时又恼怒徐谦小小年纪居然敢顶嘴,好不晓事。
其实按苏县令的想法,既然张家要出气,大不了把这父子二人拿来随意捏造个罪名,再让人打个几十板子也就是了。可是现在徐谦嘴硬,而且看这徐谦的谈吐,却也不像是个无知的愚民,只怕今日这事会有一点小麻烦。
他正襟危坐,眼眸眯起来,冷冷道:“可毕竟是你伤了张家公子。”
徐谦道:“回大人的话,张家公子是伤了,可是小人也受了伤,大人不问小人伤势,独独看重张家公子的伤势,却又是为何?再者,张家公子带着人侵入我家,指使人动手的也是他,按大明律,莫说是寻常的小民,就算是官府中的差役要上门拿人也需有牌票在身,张公子虽出身士绅之家,却也是白身,既不是官员差役,又没有牌票,这是擅闯民宅,他动手打了小人是罪,小人动手打了他,却是正当反击,于情于理,都该是大人提拿张公子,问他的罪责才是。”
一番话说得丝丝入扣,而且还搬出来了大明律,根本就一点错也挑不出来。
原本苏县令只当是个贱役愚民,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少年似乎越来越难缠,他抬了抬眼,又看到堂外人影绰绰,显是一些好事人见到徐家父子被拘拿,又转移到县衙来旁观了,苏县令心里暗暗警惕,瞧今日这架势,似乎双方都不肯罢休,都是摆明了想要死掐的,这桩公案想要做到圆满,既要给张家一个交代,又要给让这徐家少年甘愿领罪,只怕不太容易。
张太公在一旁默默旁观,见徐谦口舌这般厉害,此时忍不住冷哼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贱役,到了公堂,居然还敢嘴硬!”
徐谦冷言反击:“好一个恬不知耻的老东西,纵子行凶,竟还敢欺蒙上县,颠倒是非。”
张太公原本是在旁默默观看,只等这苏县令为他出头,听徐谦骂他恬不知耻,顿时勃然大怒,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骂道:“狗贱役,真以为没有王法了吗?今日若是不整死你这贱役,我张姓倒过来写。”
徐谦冷笑:“都说张家是士绅人家,原来竟也是浪得虚名,张字倒过来还是个张,连字都不识得,也来冒充士绅?”
第二十二章:我乃忠良之后;你是什么东西
眼看局面有些失控,苏县令又是觉得此案棘手,又是恼羞成怒。
案子其实很分明,按徐谦所说,是张家公子带着人去了张家,三个成年人硬说被一个弱冠的少年殴打,这未免有些可笑。于情于理都是徐谦占了理。可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苏县令不想讲道理,他是外官,需要本地乡绅的支持,一边是一对贱役父子,一边是赫赫有名的钱塘张家,孰轻孰重,他怎么掂量不清?
可是直接不问是非就收拾这一对徐家父子未免又太过明目张胆,苏县令老于世故,决心从别处下手。于是狠狠拍打惊堂木,正色道:“放肆,被告之人徐谦,本县早就闻你目无纲纪,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你在这高堂在上竟也敢放肆咆哮?”
徐谦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冷静,和他的年纪很是不符,再加上他说话有理有据,引经据典,若不是因为张家的缘故,苏县令免不得要对他有几分欣赏。
只是现在骑虎难下,也顾不了许多了。
徐谦正色道:“大人明鉴,小人确实有咆哮公堂的嫌疑,可这也是张家先挑起,是他先辱骂小人为贱役,小人不忿,适才反唇相讥,大人若是以为不妥,小人甘愿受罚,还请大人降罪。”
徐谦这么一句实在让苏县令目瞪口呆,他甚至怀疑,这个小子到底是不是弱冠之年,一番话居然比官场上的老油子更加得体。
说话是要讲究艺术的,徐谦方才的应对就很有艺术,先是说明是张太公先骂了人,而自己只是反击,随即又退后一步,承认错误,请大人责罚。
若此时他嘴硬,苏县令不介意穷追猛打,治他一个咆哮公堂之罪。偏偏这小子诚心诚意地认罪伏法,表示愿意接受处罚。可是前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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