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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4)
我深深地感到,听党的话,不贪图舒适的资产阶级家庭生活,走革命的道路是完全走对了。这对于我是一个极其不平常的变化……劳动使我的生活过得十分充实、十分有意义,不像过去那样空虚和无聊,我从心底里感谢党对我的培养和教育。鱼姗玲:《从娇姑娘到边疆建设者》,《中国青年》,1964年第11期。
几乎所有升学落榜的青年,都有过她曾有的苦闷。“###”前上海这批资产阶级,从整体上说,旧有的生活方式并未得到根本改变,心底仍残存着昔日那种优越感,他们一向是将到外地劳动视为畏途的,更何况是遥远的新疆。不仅是他们,就是一般的上海市民,也都是一谈“新疆”就色变的。作为第一批踏上这条艰苦道路的青年,鱼姗玲的确不易,这是她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到疆仅短短几个月,还未及品尝到人生的另一面,她心里充满自豪和喜悦,是很自然的事。第二年,周总理在新疆发表讲话以后,鱼姗玲这一典型,其意义已不比从前,而迅速升级了。她不久入了党,在当时,成为无产阶级先锋队的一员,是改造得最有成效的标志。8月23日,《中国青年报》以《背叛剥削阶级家庭,坚决跟党干革命——鱼姗玲改造思想进步快光荣加入共产党》为题,对她进行了报道,同时发表社论《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她被团中央树立为全国的知识青年典型。
鱼姗玲后来的道路并不平坦。“###”爆发,她又成了“资产阶级的狗崽子”。她所在的农场,一度只剩她一个女知青,但她咬牙坚持下来,“###”结束后中央于1979年召开最后一次知青座谈会时,她还是33名代表之一鱼姗玲所在的连队,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北缘最偏远的农垦十四团场九连,到1979年为止,她在那里已经生活了16年。她“###”时被打成“黑典型”,遭到批判,排长的职务也被罢免了。当时垦区内武斗严重,生产停顿,生活困难,知青们纷纷返回上海,伙房也关闭了,她顿顿吃包谷馍馍就凉水,却不肯回上海。棉花该收了,她动员职工去收。1979年有记者去时,她已重新担任九连的副指导员,虽有孩子拖累,身体非常瘦弱,却主动要求兼任学校的英语教师,但她所在的单位却仍不同意将她登报,说她“###”时犯过错误,影响不好。那年2月,她所在团场的知青曾###要求返城,有人劝她当上访团团长,被她“严辞拒绝”了。参见:《她没有玷污党和人民给予的荣誉》,《新疆青年》,1979年第4期;《鱼姗玲没有玷污党和人民给予的荣誉》,《人民日报》,1979年5月23日。。
这些剥削阶级出身的知识青年入党、当模范的事例,确实打动过相当多单纯的、向往革命的青年的心,但这毕竟只是他们中极少数的几个人。
且不说“社会主义社会始终存在着阶级斗争”这一命题本身的荒谬性,仅就这个前提下引申出的这一言论来看,就是漏洞百出的。首先,尽管这个理论的始作俑者极力否认,但它确实是建立在十分反动和落后的血统论之上的。当时和后来的事实早已证明,所谓“资本主义复辟”的倾向,同样表现在出身于“红五类”的青年身上。任何一个时代的青年选择人生道路时,决定的力量都是社会和历史发展的总趋势,而绝不可能是早已陈旧不堪的“父死子继”。其次,尽一切可能将各个不同阶级、不同政治集团中的优秀人才吸引过来为己所用,这是一个政权具有自信心、具有生气的标志,何况是对甘愿追随自己的朝气勃勃的广大青年,更没有要排斥、冷落的道理。再者,人为地将社会分成等级,在历史已进入20世纪60年代的时期,其反动、落后和不合潮流,已不必详说了。而当时之所以提出这样的政策,除了理论上的错误以外,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打江山坐天下”的思想,即觉得老子抛头颅撒热血打下的江山,就该让自己的子孙享受的思想,在有些人的潜意识中确实占据了重要地位。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5)
结果是,在这种政策之下,别的青年尚可以“一颗红心,多种准备”,这些出身不好的青年则几乎是除了下乡别无选择的。绝大多数青年在下乡前都有过鱼姗玲所曾有过的那种空虚、悲观的精神状况,如一位家长所说:
儿子生长在资产阶级家庭,沾染浓厚的资产阶级思想,高中没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