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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扶挽音的下落后,身体疲惫到极限的凤倾泠沉沉昏去,慕奈兰独自一人去天界,却发现天界被封了,任何外来人即使是他,也无法踏进一步,拥有这种能力的除了当年的陌意桑与幽冥之子,就只剩下千白山那个蓝衣人,可见扶挽音当真去过天界。
他们两人究竟达成了哪种共识?为何天界会在扶挽音出现后被封的如此彻底?
“慕隐。”
沉静的殿中响起一道清冷入骨的声音,如水击玉器般绕着空荡的梁上散开,绵延向每个幽暗角落,多日潜伏魔界的泪朱砂踏入幽冥殿,赤红色的薄纱长长拖在玄光游走的琉璃砖上,没有打破半分幽冥亘古的死寂,她向着高坐主位的慕奈兰折下腰,带回来的消息无疑是火上浇油。
“两个时辰前,魔君出关潜入乱花山庄,并无收获,属下发现,魔君伤势痊愈了。”
“砰!”
紫袖似疾风般扫过,瓷杯应声碎裂,散了满地黑纹涅白釉,交映着玄色琉璃之光,散夺出刹那间的流彩四溢,犀利的让人睁不开眼。
长劫藏着乱花七大弟子的七魄,商无凭不可能将它放在乱花山庄,蓝夜找不到也情有可原,但伤势痊愈是怎么回事?!慕奈兰满眼难以置信,蓝夜初破封时遭扶挽音算计,与影碎诗两败俱伤,而后又被他骗去千白山丢了万年修为,短短数日内怎么可能痊愈?莫不是千白山那人搞的鬼?
当日在引洛谷,那人意外插手,放走了影碎诗,他便已察觉出异样,若非连日来沉心于扶挽音留下的残局,他也不至于被今日接二连三的突然打至措手不及!
“是本少疏忽了。”慕奈兰容色阴晴不定,如殿中九枝擎烛的映光忽明忽灭,深藏双眸间的计较愈发深不可测,与即将到来的又一个深远的夜一般,注定不将风平浪静。
夜,泼散在三界六道的血腥漂泊弥漫,滚滚淌过无数幽魂盘踞不散的地点,凄怨的叹息似磷火,在无边无尽的夜空下肆意叫嚣,凶狠燃烧。
夜,繁华人间沉入眠,冬雨伴着雷电,劈裂半边天,降落每一座鼎立在风雨中的巍峨青山,无声呐喊着那些曾来往过此间的身影,无声征讨着时间的无情,回忆的嘶鸣。
慕奈兰靠在凤倾泠床头,喂她喝下在旁温好的药,泪朱砂捧着一幅画推门进来,不等开口主动道:“慕隐,朱砂隐跟随尘寒去青泓境时,影碎诗已被带走,之后,她去了阴阳城。”
放她离开幽冥界时,慕奈兰便已料准她接下来的每一步,道:“明日她们便会上乱花山庄以扶挽音的消息交还影碎诗,届时商无凭必然亲自前往天界,吃了闭门羹,就知道该拿什么来求本少了。”
“即使他愿以长劫相交换,你又要拿什么应允?天界被封,我们依然见不到扶挽音。”知道天界被封后,凤倾泠眼里爬满了红血色,慕奈兰心疼地抚着她散在枕边的乌发,道:“等墨狐狸想让本少知道他在哪,本少自然就进的去天界。”
“此话怎讲?”凤倾泠立即撑起半边身子,眼睛发亮的望着他,慕奈兰垂眸避开视线:“魔界战乱当日,墨狐狸曾设法引本少去天界,足以证明他知道千白山有那么一个人,而清楚那人能力的只有本少一人,天界被封,防的可不正是本少?”只是不知那人多次插手,究竟意欲何为?
除了蓝夜,至今也只有清风错和慕奈兰走过无欲殿,如果清风错认识那个人,扶挽音必然不会去找他,由此可见,那人被囚千白山无数岁月,认识的只有慕奈兰一个人,那么理所当然,天界被封,防的也确实是慕奈兰,凤倾泠没想到这次阻拦他们的会是扶挽音本人,一时忧喜参半,她的所有情绪变化慕奈兰全部看在眼里,低头无声一笑,将目光落在泪朱砂手中的画上,“展开。”
画卷在泪朱砂手里缓缓展开,身穿白衣,腹穿权杖的女子吸引了慕奈兰的注意,他起身绕着画卷走了一圈,眼中疑虑更甚,心底却已信了尘寒,若非真有那么一个人,商无凭送来的这幅画和尘寒又怎会不约而同?在沙漠中,凤倾泠曾说过商无凭与习寒弋想凭此一幅画扭转乾坤,不难猜测,这画必然是习寒弋所作,否则凤倾泠怎会被引出幽冥界?
一个远居三界六道之外的女人,眼睛是怎么看到青泓境冰域里的墨若时的?若是看不到,又如何画的出来?
疏雨未歇,难见春意,落叶成海,残枝如林,沾了严寒冷雨,已然一蹶不起,堆积在被雨冲刷过的青石长阶上,压住了阴云天罕见的泛泛清光。
次日的人间,萎靡而萧索,一如赴往玉茫山的砂袖与尘寒,一如独自背向正道,踏入幽冥境内的浮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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