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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宴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下床,本想把人叫醒去床上睡,聽見陳宸平緩的呼吸聲,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昨天晚上陳宸也可能沒睡好。雖然他睡得很早,但是半夜醒過也說不定。
這麼想著,陳宴小心翼翼的摟住人的肩膀,另一隻手從腿下穿過,稍一用力便把人抱了起來。
真正抱在懷裡才實實在在的感受到陳宸這傢伙竟然如此之輕,他真的有在好好吃飯嗎?陳宴想起陳宸中午吃飯時的樣子,心情越發沉重。
陳宴將人放在了床上,蓋上夏涼被後,這才出門。臨出門時瞥到書桌上的平板,陳宴本想把遊戲關了,不小心看到了陳宸的遊戲暱稱:江月何年初照人。
陳宸的前男友叫什麼來著?江悅是不是?
陳宴不悅的皺起眉毛。都分手了怎麼還可以頂著前男友的名字。差點兒就要動手給人把名字改了,還好及時控制住了自己,最終哪兒都沒碰,原樣放了回去。
嗯,也不算是什麼都沒做,至少給電量岌岌可危的平板插上了電源。
出了小區門,陳宴卻沒有去商場,而是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他突然想去陳宸居住的地方看看。
會碰到他的前男友嗎?路上,陳宴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如果碰到了,一定要給他點兒顏色看看。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這位前男友做錯了什麼,但是單憑掰彎陳宸這一點兒,就足夠陳宴把他碎屍萬段了。
陳宴先前只是路過幾次師範大學的家屬區,對那裡並不熟悉。而且家屬區雖然不大,卻也有好幾棟家屬樓,陳宸具體住在哪棟他一無所知。
可他還是去了那裡。
家屬區門前有個小公園,規模雖然不大,綠化卻很好。再加上有些年頭了,樹木長得格外高大,花壇里花叢錦簇,樹蔭遮蔽了火辣辣的太陽。所以儘管是一天裡最熱的時候,小公園裡卻依舊有不少乘涼的人。
陳宴在樹蔭下找了個位置坐下守株待兔,這裡人來人往,只要守在這裡總能碰到某個住在這裡的住戶,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向他打聽陳宸的事。
夏季的午後,陽光炙熱,烘烤的大地暖烘烘的,連蟬鳴都懈怠起來。陳宴卻睜大著眼睛,一絲不苟的端詳著來往的行人,試圖找出那個可能認識陳宸的住戶。
沒等他找到合適的目標,卻意外看到了一個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
也不是絕對不可能,畢竟陳宸住在這裡。因為有陳宸在,所有不可能都變成了可能。
比方說,他在這裡看見了楊芸。
陳宴的瞳孔收縮起來。兩年未見,楊芸蒼老了不少,妝容精緻的臉上掛著明顯的疲態,眼睛也沒了昔日的神采。要不是她永遠挺直的脊背,陳宴甚至都不敢將眼前這個滿面愁容的中年婦女,和記憶中那個光鮮亮麗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陳宴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不,不能過去。他再也不想看到母親陌生的目光,更不想聽到任何刺耳的話語。
可雙腿壓根不聽使喚。回過神時,陳宴已經站在了女人面前。
看著女人詫異的表情,陳宴驀地平靜下來。
「媽……」他自如的打了招呼,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
女人卻仍然睜大著眼睛。半晌,在陳宴專注的目光里,眼淚順著女人未施粉黛的臉頰落下。
「你知道他在哪裡,對不對?」女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拉著陳宴的手急切問道。
「媽媽,你在說什麼?」尚未來得及感知手心的溫度,母親的問題就像一聲悶雷,砸了陳宴一個猝不及防。
「你會出現在這裡,不是因為宸宸嗎?你知道宸宸去哪兒了,對不對?我好不容易打聽到他住在這兒,可是等等整整一夜,一直都沒有看到他。他是不是知道了,故意躲起來了?」
楊芸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陳宴卻止不住顫抖起來。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這裡上學,媽媽。」
「啊對,你在這裡上學。你學了什麼?師範嗎?」楊芸似乎想了起來,關切的問道。
陳宴垂下眼睛:「我學的法律。」
「法律啊,法律也很好。宸宸學了新聞,他一直都想當記者呢!」提到陳宸,楊芸面如死灰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生氣。
陳宴從母親手中抽出自己的雙手:「嗯……」
「你如果看到宸宸可以告訴媽媽一聲嗎?這是媽媽的手機號碼……」楊芸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本子,熟練的撕下寫著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