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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孫瑜總是攛掇他們考去首都的原因之一。
豐市的大環境就那樣兒了,有才的人留在這裡純屬吃力不討好。
首都雖然競爭激烈,但是僧多粥也多,能叫得上名字的律所比豐市路邊的流浪貓狗還要多。更何況還有「四大」「御三家」坐鎮,哪個法學生沒做過畢業就進「御三家」的美夢呢?
陳宴沒有。
他對未來的規劃,一筆一畫全都落在了豐市上。
陳宴關注了很多法學專業相關的公眾號,還加了某瓣的相關小組,關注了某乎的相關問答。幾個論壇看下來,還真讓他找到了不少接受寒假實習的律所。
陳宴將這幾家單獨整理出來,打算找時間再好好篩選一下。抬頭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七點鐘了。
王嬸兒還沒回來嗎?
陳宴沒有聽到樓下有響動,疑惑地下樓,發現果然一個人都沒有。
玄關處只有他自己的鞋子孤零零的躺在那裡。
王嬸兒去哪兒了?陳宴上樓拿了手機,找到王嬸兒的號碼撥了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無法接通?
陳宴糊塗了。難道他被王嬸兒拉黑了嗎?
不,不對,王嬸兒斷不是會無緣無故拉黑他的人。
陳宴只能打給父親,父親沒有拉黑他,卻乾脆利落的掛斷了他的電話。
也許父親在忙,陳宴想。
這下,所有能聯繫的人都聯繫過了
——不,還有一個。
陳宴磨了磨牙,頗不甘心的點開陳宸的微信。
cy:【喂,你知道王嬸兒怎麼了嗎?】
消息發送失敗,回復他的赫然是一個鮮紅的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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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以禮待人
陳宴一愣,懷疑自己點錯了微信。
可陳宸的頭像一直都沒換過,備註也是他親手改的「小綠茶」。
絕對不可能找錯了人。
陳宴死死盯著對話框裡刺眼的鮮紅色嘆號,牙齒咬得太緊,發出悽厲刺耳的響聲。偏偏那符號又像是有了自主意識一般,用再扎眼不過的顏色跳躍著嘲笑著發出震耳欲聾的嘲諷:
你被那個小綠茶拉黑了。
你也有今天,陳宴。
陳宴扯著嘴角冷笑幾聲,顫抖著手指刪除了和陳宸的對話。
不過是小綠茶的微信而已,他早就想拉黑這人很久了。也算這小東西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看他不順眼,早早雙刪也算是早早解脫。
陳宴這般想著,惡狠狠的關閉微信,假裝無事發生一般繼續撥打父親的號碼。
一連被掛斷三次後,陳宴終於失去耐心,將手機摔到了牆上。
手機頓時四分五裂,屍體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好不悽慘。陳宴卻仍不解氣,一腳踢在了實木家具上。
沉重的家具發出厚重沉悶的響聲,聽在陳宴耳中卻仿佛刁鑽刺耳的嘲笑。
看吧,不過是離開家一個月,連那小綠茶都敢拉黑你了。
他敢!他不過是害怕了,早早投降罷了!
陳宴感覺呼吸凝滯起來,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喉嚨。須臾間,四周的開始變形扭曲,屋頂墜落,牆壁坍塌,一磚一瓦都仿佛一般從四面八方朝他坍縮而來。
陳宴覺得自己要被活生生壓死在這棟房子裡了。
自從七歲那年舉家搬遷到豐市,陳宴已經在這裡住了整整十三年。
十三年來,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這房子是如此狹隘又逼仄。逼得他連多一秒鐘都無法停留,倉皇的奪門而逃,甚至比被趕出家門那天還要狼狽。
深冬的夜晚,即使無風無雪,路上行人依舊稀少。陳宴獨自沿著城市的主幹道漫無目的的行走著,像末日降臨後依舊苟活的喪屍。
街邊的燈光落在他的身後,為他投下一枚如影隨形的同伴。
陳宴哈出一口熱氣,帶著同伴來到一家快餐店。
飯點已過,店裡只有寥寥幾個蹭無線和暖氣的客人。陳宴點了一份套餐,支付時才想起手機被自己摔壞了。
他借店員的手機給父親打了電話。
他只能打給父親了。
他本以為又會在漫長等待後被掛斷,電話卻被接了起來。
「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父親的聲音客套又疏離,陳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