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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有人走了进来,然后一个很陌生男声对楼袭月恭敬地说道:“回主人,属下已经杀了那人。”楼袭月毫无波澜的开口,动听的声音透着股冷冽:“查出他家人,一个不留。”
我浑身一震,只觉得背上寒意直冒。
那人应声后退了出去。楼袭月让人送来饭菜,他握住我的手,用厚实的毛巾细细擦拭,然后像那天一样让我‘孝敬’他。我听他这么说,脑子轰一下就乱了,胸口像捧着只小兔子砰砰直跳,一时间连他刚才说的那么冷酷残忍的事情都忘却了。
我举起手,颤巍巍地摸上他的脸,线条优美的下巴,再往上,是温软微薄的嘴唇。我轻轻碰触着他的唇瓣,将另一只手里的茶杯送到了他唇边。他低头喝水时,温润的鼻息喷在我的手上,我便全身软的连杯子几乎都握不住。
楼袭月欠下的血债只怕下十次十八层地狱都绰绰有余,这几年不时有人到谷底来寻仇,最后无一例外都死在了他的剑下。他杀人不眨眼,识人命如草芥,在那些名门正派江湖大侠的眼中,就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可他是大魔头又怎样?在我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陪伴我照顾我五年的人就是他,而且现在……
楼袭月忽然勾起我的下巴,双唇覆了下来,羽毛般轻柔的吻着我。瞬间,清淡的茶香弥漫在紧依的唇间。
我瞪大了眼睛,浑身僵得一动不动,所有的触觉都汇集到了那处与他相贴的地方。那里一定是着了火,所以当楼袭月用湿润的舌尖舔舐着时,我才会在心底不由自主的乞求更多。
一点点的细啄,一点点的加深,却在突破我唇齿的最后一刻,干脆地撤离。
一时间,我身上酥软无力,只能张开嘴不停地喘息,完全忘记了自己该怎么反应。而楼袭月拉起我的手放在他唇上,气息间也隐隐有些不稳,说话的嗓音比平时低哑了许多:“小絮,以后没有为师的话,不许你像这次一样擅做决定。”我一听,蓦然想起那晚他跟那女子说的话,心头噗噗的火苗被冷水一浇,灭了。
楼袭月说完,见我久久没有回话,抓着我手的力道一紧,我疼得低喘出声,委屈的眼圈开始发胀。带我出来的人是他,想用三生花讨那女子欢心的人也是他,现在,他却反过来怪我‘擅做决定’。
是因为我没能带回三生花吗?
心头揪疼的难受,我哽着嗓子回他:“师父,是小絮没用,你怎么罚我都行。”楼袭月没有做声。我心揪得更高,声音都有点颤抖了:“师父,你不用寻医治好我了。这是小絮该受的惩罚,我没完成师父交待的任务。”这下楼袭月说话了,口吻里带着一丝不明疑惑:“为师交待的任务?”我点点头,“小絮听见了,在门外,你跟那位叶姑娘说,让我去摘三生……”一个指头弹在我额头上,痛得我一惊。接着听见楼袭月忍俊不禁的笑声。
“笨小絮。”他把我抱住,嘴唇附在我耳朵边上,低下声音说:“如果是要你去,师父何必让赵单也出谷。”我傻住。蓦然记起出门那天,他是说了赵单也去的话。我心跳不已,呆呆地重复:“师父没要我去?”楼袭月却用筷子夹了个笋片喂我,看我吃着他才又说:“三生花的花茎有剧毒,师父怎么舍得让小絮去冒这个险。”我咀嚼的动作霍然停下。
他舍不得我,所以就舍得赵单去死?!
这个念头倏忽闪过了脑海,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怎么,小絮冷?”楼袭月说着抱得我更紧了一些。温暖的胸膛紧贴着我,我甚至能清楚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如同我们每一个人一般。可是这颗心的主人,怎么能如此平静冷漠的将自己的弟子送上死路?
楼袭月像平时一样继续喂我吃东西,我发愣得越久,他喂我越快。到最后我嘴里都快包不下了,连忙捂住嘴,噎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心头的胡思乱想也顿时抛到九霄云外。
就在这时,楼袭月又敲了我额头一下,同样一个位置,比上次更大的力道。我捂着已经有些发烫的痛处,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了,开口怯生生地抗议:“师父,我娘从前说过,小孩子的头是不能乱敲的,敲多了会变笨。”
楼袭月听见,噗嗤笑了起来,别有意味的将嘴唇凑到我耳朵上:“小絮已经十四,不是小孩儿了。况且……”他故意用唇瓣摩擦着我发烫的耳廓,吐字更轻更柔,“况且小絮再笨,也是师父的宝贝徒弟,师父不会嫌弃的。”
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我耳内被他呼出的热气一吹,像有根绒毛轻拂过,一路搔到了心底,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完全软倒在他怀里。这个人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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