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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跟我們一起去擼串。」
也算是福禍相依,雖然在段禾杋面前丟了臉,但在他的朋友面前刷了一波好感,許楒朝她點了點頭。下晚自習之後他們三個一起去另一棟教學樓等段禾杋下課,今天給他們上課的那個老師是出了名的愛拖堂,等到段禾杋出來,周圍回宿舍的同學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夜裡的陰風吹得地上的黑影搖曳著,發出唰唰的聲音,許楒縮在外套里,遠遠就看見段禾杋從教學樓出來,勾出一層淡淡的光暈,然後抹去黑暗。
「等很久了嗎?」
「還好,但是好冷,快走吧。」岑歲歲率先往前走去,沒經過段禾杋同意就加入他們的宵夜行列,許楒怯生生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發現對方並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悄悄鬆了一口氣。
本來他們想去擼串,但考慮到段禾杋的傷口再上火發炎了,於是半路轉去了餛飩店,一開門就是熱乎乎的空氣撲面而來,許楒被凍僵的臉可算恢復了些知覺,但依舊是那個呆愣愣的表情,因為段禾杋坐在了他旁邊。
「我暈倒,今天布置的英語作業未免太多了點。」
「布置了什麼?待會發我一份。」錯過晚自習也就是錯過了晚上的作業匯總,段禾杋問道。
「我也沒抄全,不過你應該都已經寫完了,就是那套報紙卷子。」岑歲歲回答說。
段禾杋刷題的時候會優先把老師發下來的卷子和題做完,然後再刷自己買的題,所以他效率比較高。
「馬上期中考了。」段禾杋淡淡道,「多少要開始準備了吧。」
薛墨說:「我今天晚上都在看書。」
「我看完這本小說絕對就開始複習。」岑歲歲信誓旦旦。
一一發完言的人默契地把目光落到了許楒身上,他本來在默不作聲吞著自己的餛飩,突然受到注目禮,嚇得被一顆餛飩嗆得捂著嘴咳嗽聲不斷。
而且他還加了辣椒。
嗆得更難受了,喉嚨跟被劈開了似的,許楒狼狽地捂著嘴,咳出一層薄薄的水霧附在眸中。
段禾杋趕緊端了一杯水給他,伸手輕輕一下一下拍著許楒的後背。
「你慢點吃啊。」
許楒吸了吸鼻子,難受得咳了咳喉嚨,接過水灌下一口,然後順勢又接著接過段禾杋遞來的抽紙,聲音啞啞的,慢吞吞說:「其實我也複習了…」
許楒完全沒複習,他甚至都記不得期中考試的具體時間。他常常感到慌張時也會努力刷刷題看看書,但是因為基礎薄弱,再加上許楒意志力非常差,基本上翻兩頁就要碰到好幾個磕磕絆絆都寫不完的題,他周圍幾個甚至成績比自己還差,基本上沒什麼辦法把搞不定的題寫完,許楒每次都被打擊到信心所剩無幾。
乾脆去讀中專吧。
他某個親戚過年的時候這麼說的。
許楒憤憤想反駁,卻發現自己半個字都不知道怎麼為自己辯駁。
段禾杋點了點頭,他思索了一下,說:「明天找個自習課幫你們畫一下重點吧。」
「那太好了。」岑歲歲默默豎了個大拇指到臉側。
許楒輕輕抓了抓自己的褲子,又緩緩鬆開。
雖然隱隱感覺誤打誤撞跟段禾杋朋友的小團體親近了很多,但他有些無所適從,乾脆多保持沉默好了。
當天晚上,他掏出了自己帶回來的兩本書,用修正液一點一點把上課的時候亂寫亂畫的東西給塗掉了,斑駁的修正液冒著難聞的氣味,許楒感覺自己鼻子都快要麻木了,他重重打了個噴嚏,困意緩緩湧入腦袋瓜子,抹了一把臉,被手上濃重的修正液的味道重得直接清醒。
比風涼油還有效。
第9章
許楒是第一次拖著自己的小凳子坐到段禾杋座位周圍,他拿出自己非常狼籍的語文書,手指因為緊張,一下一下按著筆後蓋。
「這篇就把重點段先給記熟,先理解意思,記起來會比較簡單,但是中心思想要結合最後一個自然段背一下。」
有岑歲歲說話,擠著四本書的桌子倒也顯得沒這麼尷尬,許楒撓了撓後腦勺,把段禾杋講的東西一一畫記。
「考頻高的先都背下來,就算期中考試不考,也有備無患。」他溫柔細緻,還補充道,「你們先自己回去看著,理解不了的可以先問我。」
「數學的話先把公式給記下來,我先給你們推一遍這個,不會的話再問我。」他骨節分明的手拎起筆,在草稿紙上熟練地寫下演練過程,一邊輕聲講解一邊用詢問的目